而这一切的导火线,就是因为贾琏。
“当然,这些事情向来你也是不喜欢听的,只是你也万万想不到。
也是这个时候,本宫亲眼看到陛下和太子商议,要拿你荣国府杀鸡儆猴!”
这番话成功吸引了贾琏的注意力,终于停下前行的脚步,贾琏转头,眼睛微眯。
贾琏的表现很大程度上取悦了贾元春,见状嘴角微勾,眼光看向贾琏,贾元春没有贾琏意料之中的得意。
“琏哥儿,你可以不相信我说的话,可是你敢拿整个荣国府来当赌注吗?
如果我没猜错,今日朝堂上应该是在商议关于国库的事情吧,国库空虚,我听得明白,皇上就是要用咱们贾家从前接驾从内务府借的那笔银子做筏子。”
言辞恳切,贾元春起身,一步步朝贾琏走近。
“我要你救我二房,也是救你自己。
你怎么就不想想,为什么他明明知道可卿是那位的私生女,可是却当什么事儿都没发生一样。
而且不仅于此,他明明一直让我受活寡,却又让六宫众人以为我才是最受宠的,这是为何?”
伸手拉着贾琏的手,贾元春脸上的泪水再次决堤。
“他从一开始就已经将我们这些人的结局想好了,平安洲那脉,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依旧连个京城都回不来,他这是怕。
而且我还听到,他已经命不久矣,而这次之所以让我重病,也是因为我听到了他们这番话,他要让我陪他殉葬!”
身体发着抖,贾元春眼睛定定看着贾琏。
是的,她活不了。
现在之所以想方设法也要同知贾琏,说服贾琏,都是她为这个家族做的最后的贡献。
......
荣国府,贾琏从宫里出来后,就一直将自己关在书房。
不可否认,贾元春这番话是很触动他的。
即便贾元春在他心中,是一个自大狂妄,自私自利的人。
即便贾元春给他下了许许多多的绊子。
因为她说得实在太无懈可击了。
不管是老皇帝命不久矣,还是朝堂之上关于国库的说法。
可是贾琏心里也十分不解。
为什么?
如今他已经是明晃晃的太子党,而且贾琏自问,自从入仕以来,除了当初在裴家的事情上,因为不想累及自身,所以让裴家陷入一个万劫不复的境地。
其他时候,不说为国为民,至少贾琏是问心无愧的。
当然了,外放官员进京给孝敬这个,他不会否认,还是拿的。
可是这是官场潜规则,这些人年复一年送孝敬给贾家,为的就是能够求得一个庇佑,或者说是一个安心。
贾家在京都的说话权虽然日益衰退,但一门两国公,名头放在外头还是响亮的。
再一则,也就是和那些世家比,所以显得贾府落魄。和寻常官家比,贾府的底蕴还是雄厚的。
所以这个并不过分。
可是除了这些,贾琏也实在想不到,老皇帝为什么要这么做。
如果是为了杀鸡儆猴,贾家如今是朝野皆知的太子党,老皇帝既是已经属意太子就是未来君王,拿他贾家做筏子,难道就不怕底下皇子再起幺蛾子?
来回踱步,贾琏看着桌台上的烛火,眉心皱成一个川字。
难道,果真如贾元春所说,跟秦可卿有关?
“老义忠亲王......”
喃喃自语,贾琏心里的疑虑更浓。
贾元春用秦可卿身份做跳板的事情,从一开始他就知道了。
可是据他观察,老皇帝对秦可卿没有丝毫恶意,并且暗地里十分照顾。
至少在贾琏看来,自己身上这个三品右侍郎,起码有一般的功勋章在于秦可卿。
而且当初林如海还在世的时候,不是也说过,近年虽说每隔一段时间就会闹出清除老义忠亲王余党的秋帐,可那不都是那些墙头草的人?
越想越没有头绪,贾琏看着窗外,外头不知何时天色已经安全暗了下来,不远处的桌台上放着热腾腾的饭菜。
“如果林姑父还在就好了。”
不经意开口,贾琏突然一愣,随即鼻子开始酸了起来。
林如海死的时候,不管是因为忙碌也好,因为自己刻意忘记也好,其实他的悲伤真的有限。
可是这时候却是不知为何,贾琏突然觉得分外悲伤,分外想念那个总是喋喋不休的老头。
和总是对他不管不顾,甚至对他有些惧怕的贾赦相比,林如海反而更像是他的父亲。
“爷!”
一声娇软的惊呼,默默守着的秦可卿见贾琏不知道什么时候哭了出来,慌得连忙飞奔过来。
“嗯?”
秦可卿的声音让贾琏回神,察觉自己脸上两行凉意,后知后觉伸手摸摸脸,这才发觉自己不知何时也入了悲意。
“无碍。”
笑着让秦可卿将自己脸上的懦弱擦掉,贾琏也怕秦可卿跟着担心,迅速将心思收起,贾琏握着秦可卿的小手往满是美味佳肴的的桌子走去。
“你什么时候来的,多久了,怎的没有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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