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是寂寞的,无名的英雄就更加的寂寞。
筱竹没有回头,舒逸的话让他的心里波澜起伏,他心想,舒大哥,筱竹也不希望在这样的场合与你相见,筱竹何尝不想与你和沈大哥秉烛夜谈,把酒言欢,共叙兄弟情谊,同话当年豪情呢?
可是筱竹不能,至少现在不能。
筱竹咬了咬嘴唇,微微闭上了眼睛。
望着筱竹兄妹的离开,沈冤轻轻地叹了口气,舒逸拍了拍他的肩膀:“别难过了,人,是会变的。”沈冤望着舒逸:“我真不相信他会变成这样。”
舒逸说道:“我也不愿意相信,可是我们都亲眼见到了,不是么?”
沈冤伸出手来:“能给我支烟么?”
舒逸掏出烟来递给他,又为他点上了火。
“你说,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明明知道索阿姆是我们共同的仇人!”
沈冤还在纠结着这个问题,不过沈冤的这一问却让舒逸的心里产生了疑『惑』,沈冤说得没有错,筱竹就算之前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才做出了这样的糊涂事情,可是此刻他应该已经知道了对方就是祈祷团的人,甚至还很可能就是自己的大仇人索阿姆和“千面女巫”,他为什么还要冥顽不灵,一条道走到黑呢?
这不是筱竹的风格。
莫非这其中另有隐情?
舒逸看得出来,筱竹似乎真不愿意和他们动手,说明筱竹的心里还是有着兄弟的情谊的,可是筱竹做的事情却让他们无法理解,舒逸在心里一遍遍地问着为什么。
“你怎么不说话了?”沈冤问道。
舒逸眯缝着眼,望着沈冤:“筱竹是我们的兄弟,对吧?”
沈冤用力地点了点头:“是的,从前是,现在是,以后也还是。”
舒逸又问道:“如果他对我们出了手呢?”
沈冤愣了一下:“我不会还手,我欠他的。”
舒逸轻声说道:“他若出手,我也会出手,不过我不会伤他,因为我们是兄弟,永远的兄弟。”
陆展回来了,陆展的脸『色』苍白如纸,像是受了伤。
舒逸急忙上前扶住他:“怎么了?”
陆展苦笑着摇了摇头:“我没事,只是受了点轻伤,不过索阿姆他们,他们跑掉了,我这组负责盯着他们的几个人死了一个,其余的三个都受了重伤。”
舒逸皱起了眉头:“怪不得,他们要让筱竹拖住我们。”
陆展不解地说道:“筱竹的事情我听说过,按说筱竹不该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这是怎么回事?”
沈冤和舒逸都摇头表示不知道。
陆展说必须马上把这事情告诉陆亦雷,他请舒逸和沈冤帮着处理他手下的死伤者。
舒逸给镇南方打了电话,这件事情自然由镇南方来处理最好。
把事情安置妥当,陆展也与陆亦雷通完了电话。
“陆局怎么说?”舒逸问道。
陆展的神情很是沮丧:“臭骂了我一顿,然后让我无论如何也要查出他们的下落,二位,这里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了,我得赶紧去寻找他们的下落。希望他们能够留下些蛛丝马迹,否则我还真不知道如何交待。”
“现在就剩下你一个人了,要不我们和你一道吧?”舒逸有些担心陆展的安全,毕竟他现在也受了伤。
陆展说道:“父亲说了,这件事情我只能够一个人去,你们帮不了我,再说了,那件事情还得烦劳你们仔细查查。唉,两位老哥,今天的事情我还真觉得蹊跷,从东欧一路过来,他们怎么就发现了我们,还有那个筱竹,算了,不说了,你们也小心一点吧,这事情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是我却说不上来。”
陆展说走就走,倒也是个爽快的人。
沈冤和舒逸在陆展走后也离开了辰光酒店。
“我也觉得这件事情挺怪的,舒逸,你给分析分析,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沈冤还是满腹的疑『惑』。
舒逸沉默了一会,然后轻声说道:“老沈,你想想,有没有这种可能,我们都被当成了棋子。”
“我们?棋子?怎么说?”沈冤听了舒逸的话,很是好奇。
舒逸微微点了点头:“是的,我们,筱竹,你,我,甚至陆展。”
沈冤一脸的『迷』『惑』,他还是想不明白舒逸的意思。
“以我们对筱竹的了解,筱竹今时今日的所做所为是不是很反常?”沈冤也觉得筱竹不该做出这样的事情,确实是反常。
舒逸又说道:“就算筱竹放弃了他身上的仇恨,也不可能与祈祷团的人同流合污,怎么可能甘愿替他们做事呢?之前他说的那些话,现在看来只是借口。”
沈冤说道:“对啊,他之前说不知道对方的来历,他替对方做事,对方告诉他索阿姆与‘千面女巫’的下落,现在看来根本不是这样,他早就知道了对方是什么人,可他却还要助纣为虐,为什么?”
“为什么?”沈冤习惯『性』地跟着问了一句。
舒逸说道:“假如这一切都不是他的意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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