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至说这样转移来转移去的,对玉器风险好大,而且第一批玉器现在也分别存在了蜀都和首都几处地方,重新归拢很麻烦了。
不过现在已经在厂里完工的那批,你们送去港岛展出是没有问题的。
姚冲都要哭了,说加上祖师爷存下的那批,一共也才四五十件,而且绝大多数还都是鸡心佩,螭龙环那样的小件,总体还是有点不够看啊。
周至笑着说那我给你出个主意,你们把没雕刻完的那批也带上,再带上雕刻工具,到了那里给港岛人民来个现场展示,我估计比纯展出作品还要更受欢迎。
“还……还能这样?”姚冲有点怀疑。
“相信我,这叫做玉雕工艺,妥妥的非物质文化遗产,港岛人没有见过这个,绝对会感到惊喜,不信你打电话问问主办方,听他们乐不乐意。”
姚冲心怀忐忑地将电话打了过去,那边一听哇塞,居然还有这样玩的?这样当然好啊!我们给你们安排二十个人的名额,将大师傅们都带过来!
这次展会举办得非常的成功,尤其是诸庆红在展会现场,用一块带皮的半成品胚料,在磨床上用“游丝双钩”法只用了简洁的几次走料,便雕刻出了一枚汉代风格的“八刀玉蝉”,更是技惊四座。
虽然磨床是现代的,精度相比古代玉工所用的提高了不少,但是这种工艺却依然没有太大的变化,还是拿着玉料去触碰转得飞快雕刻磨轮,然后调整接触部位,在玉料上走出自己想要的切割轨迹。
诸庆红随心所欲,游刃有余的技法,双钩线细若游丝,两者之间的间隔距离绝对一致,当这只完工后的八刀蝉和养月堂的一枚汉代八刀蝉并列展示在放大镜下的时候,让无数前来参观的观众沉迷其间,流连往返难以自拔。
而其余两位大师和大家的徒弟们展示出来极致工艺,也让大家叹为观止,大家在看完展品之后才反应过来一个问题,祖师爷陆子冈的工艺并非极致,原来苏工雕刻工艺,在现代精细加工工具的加持下,居然可以做到这样的极致!
在此之前,只有粤省曾经复原过广工象牙鬼工球在广交会上展示过一回,造成过一定的影响,这次苏州雕工算是让国内的手工艺再次震惊了港岛。
港岛的富豪们不是一般的多,很多人在参观完展会后,就提出了一个要求——购买玉雕厂带过来的这些工艺品。
有几个审美独特的,甚至提出想要购买没完工的半成品,觉得存在一种另类的美感。
然后才知道这批展品早就有人捷足先登,甚至这么讲都不合适,这批展品本来就是神秘客人自己提供玉料和雕刻题材,玉雕厂只管出工而已,这次展会还是征求了客人的意见后,得到同意后才带过来的。
这样的解释显然并不能令岛国爱好者们感到满意,好在李老面子够大,经过和这位神秘藏家磋商以后,藏家同意将这次展会的十二件成品拿出来进行拍卖,坚决不能再多了。
于此同时,另外三家提供古玉的藏家,也同意了各自匀出六件古玉,如此一共凑出了三十件玉器,可以搞一个热热闹闹的专题拍卖会了。
如今国内的禁令还没有资格打压高古玉的行情,港岛的精品高古玉器行情走得其实和清三代官窑瓷器差不多,动则上百万。
然而更加令人感到惊喜的是十二件新玉雕的行情,光诸庆红现场制作并展示的那只仿汉玉八刀蝉,就遭到了诸多大佬的追捧,最后以国内绝不可能出现的二十万港元的高价,最终被养月堂收藏。
而剩下的那些,也在拍卖会上拍出了高价,其中吕曼和张明玉合作雕刻的一件仿古犀觥,更是以其较大的器型,极致的玉质,绝美高古的楚国青铜器造型,纷繁神秘的细腻花纹,引发了拍卖会上最激烈的争夺。
这只仿古犀觥最终拍出了一百四十万的如今“绝对高价”,一下子就顶开了现代和田玉器的价格空间。
据说拍卖会完毕后,吕曼和张明玉抱着哭成了一团,她们无论如何都想象不到,自己的手艺居然可以这么值钱。
消息传到蜀大,正在复习应试的周至也想哭,这只仿古犀觥虽然在港岛拍出了超过国内正常价格的十倍,但要是再放二十年,再往上翻十倍都打不住。
所以现在这个拍卖价,最多只能算是零头!
十二件玉器一共给周至挣了五百多万港币,但是按照二十年后的价格,周至这把亏了小一个亿。
当然也不能完全这样硬算,因为要让周至靠自己的能力,将和田玉炒作到二十年后的那个价格,再多花十个亿他都做不到。
所以该舍的财,就是得舍。
如果说这场展览并没有让周至多高兴的话,还是这个月,在首都举办的另一场展出就不一样了。
四十五年海归文物展。
自从一八四零年鸦片战争以来,大量文物流失海外,共计不下千万,其中以劫掠,抢夺,盗窃,走私等非法手段流失的,至少占据了绝大多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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