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阳驾车走在雨后泥泞的路上,忽听垂幔后传来“咚”的一声,像是什么东西跌落在地板上。
静谧夜色中,马车中传出隐隐约约的急促呼吸声。
这……不会吧!?
岳阳脸色倏然变红,没想到国公爷竟然玩的这么花,在马车上……
他轻拉缰绳,缓缓放慢了速度。
心中不免将自己称赞一番,做奴才能做到他这般贴心的,可真是不多喽!
马车摇摇晃晃,狭小的空间内,他手臂将她牢牢拢住,想要索取更多。
她躺在软绒的地垫上,湿透的衣衫将软垫洇湿,只觉后背一阵冰凉。
半压在她身上之人,浑身却烫的厉害。
在冰与火的夹击间,她保持着最后的清醒,用力去推他的胸膛,却被他反手握住,与她十指紧紧相扣按在肩侧。
恍然间想起那一夜迷蒙的片段,他只觉嗓子一阵干哑,身体内仿佛着了火,几乎快要将他焚烧殆尽。
他的唇瓣也是滚烫的,所触之地都似着了火般生出热意。
意识飘然之间,她像被他携裹着,跌入一片烈日炎炎的荒漠,滚落在热烫柔软的黄沙中。
又像被他丢入湖水之中,四面八方涌来的水流让她难以呼吸,几乎快要喘不过气来。
彼此的呼吸愈发急促。
她能清楚地听到,他的心脏如同振奋人心的战鼓,在胸膛内激烈地跳动。
他压抑着自己,去吻她白嫩的耳垂,她只觉酥酥麻麻,身体烫的厉害,已是到了无法承受的极限。
“……你……你冷静一点!”
她娇喘吁吁,当他再次来堵她嘴的时候,她紧紧咬住牙关,死活不肯放行。
他像是早有预料,伸手故意去扯她的衣领,她一声惊呼,他湿热的舌尖趁机袭入,再次与她纠缠在一处。
夜雨渐渐消停。
迷蒙的雨丝掺杂着雾气,萦绕在马车前檐下昏黄的灯笼上。
她想起那一夜春雨霏霏,恍然入梦。
梦中情景,与此刻无限重合。
彼此紧贴的手心被汗水浸湿,已然分不清那汗水到底是他的,还是自己的。
良久,他停下动作,与她额头相抵。
他微微喘息着,双眸半睁,潋滟的桃花眼似被雨水冲刷过一般,水蒙蒙的,带着情欲未退的朦胧。
沈璃别过头去不敢看他,却被他反手捏住下颌,逼迫她回正视线。
“小阿璃,难道在你心中,我就只是兄长?”他声音哑的厉害,似风穿竹林,沙沙作响。
他不明白。
为何他们之间,早已越过了那条线,她对他的看法,却依然没有丝毫改变?
不过现在的他认为,那些都不再重要。
从今往后,她将他视作兄长也好,视作其他不相干的人也罢,重要的是他绝不会放开她。
他凝视着她绯红的面颊,沉声补充几句,“记住,你早已是我的人。要嫁人,也只能嫁给我!”
不管她的心在不在他身上,只要她的人在他身边,这就够了!
沈璃瞪他一眼,“你说过不会强迫我,可你现在,是在做什么?”
沈北岐发出一声极低的轻笑,像是在笑她,又像是在自嘲,
“若只有强迫,才能将你留在我身边,那我不介意…强迫你一辈子!”
她气极,试图用膝盖顶他,却被他抬腿压住。
又抬手捶他肩头,也被他轻易制止。
像一只幼小的麻雀,遇到了翱翔九天的鹰隼,轻而易举败下阵来。
她歪过头,在他手背上狠狠咬下一口。
看着她张牙舞爪的模样,他微微挑眉,此刻的她,才有点小时候泼辣不讲理的样子。
“你就当我是醉了吧。”
今夜在宫中虽然饮了酒,但却并未喝醉。
可是此刻,他却真的觉得自己有些醉了。
醉在她柔软的唇瓣上,醉在与她紧紧相依,呼吸交缠的亲昵中。
他轻抬手指,指尖在她绯红的唇瓣上轻轻摩擦,“是不是我喝醉了,无论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来,你都不会生气?就像……”
他话音拖得极长,眸中光华流动极具魅惑,像诱人跌倒沉溺的漩涡。
听话听音,沈璃已然意识到,他接下来要说的话是什么。
她脸颊一阵发烫,当即抬手捂住他的双唇,制止他继续说下去,“你不要脸!”
他握住她的手,笑道,“脸为何物?可能帮我娶阿璃进门?”
沈璃:“你别忘了,韩姑娘才是你未来的妻子!”
提起韩云宁,她还是忍不住心拧着疼,但是现在的他到底有几分真心,她又看不明白。
他今夜的反常,是因为吃醋?
还是说,是男人的占有欲作祟,只因为她曾经属于过他。
沈北岐微微颔首,“你是在提醒我?”
事实上,他与韩相已在今日宫宴上私下提及,两家的婚事就此作罢,只是还未来得及告诉她。
他想要得到她,自然会为他们的未来铺平道路。
婚约这样大的障碍,他当然不会忽略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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