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是朕守到了姣姣,还是姣姣一路为朕而来?
长鱼姣走的轻快,徒留朝瑾在原地和玉腰奴大眼瞪小眼。
颇为嫌弃的盯了一会儿没眼色,关键时候出来溜达的玉腰奴,朝瑾大掌狠狠在玉腰奴脑袋上揉了一把,旋即将嘤嘤叫唤的赤狐揣怀里,大步跟上了长鱼姣。
“外头雪大风寒,出来做什么?”
说罢将怀里的玉腰奴揣到长鱼姣怀中,顺手拨了拨玉腰奴蓬松绒绒的火狐大尾巴,叫这挡风遮雪上佳的大尾巴盖在了长鱼姣手上,方才满意的点点头,
“如此倒是比手炉暖和。”
旋即又伸手到赤红大尾巴下握住长鱼姣的手,一道儿掂了掂玉腰奴,微微叹息一声,
“可惜重了点。”
一番动作下来,通人性的玉腰奴很是不悦的一尾巴抽在朝瑾掌背,自己倒是嘤嘤可怜的直往长鱼姣怀中钻。
看的朝瑾很有几分眼热,小心眼的轻哼一声,
“再往朕的珍荣华怀中钻,明儿就扒了你的皮。”
长鱼姣掀了眼帘睨他一眼,一把将玉腰奴搂紧了,
“你凶谁呢?”
眼风娇俏的扫过,朝瑾面上登时化出笑意,很有几分无奈的长叹一声,
“姣姣心中,朕倒是比不上这只蠢狐狸。”
说罢当先往前走了两步,叫长鱼姣落在自己身后,微微拉开两步距离,才粲然回眸轻笑,
“在朕身后跟紧了,说了要替咱们珍荣华挡风雪。”
微披大氅立于风雪中很有几分寒意,二人身后跟着的宫人一个个着急的提着斗篷披风,踌躇着是否上前。
白榆去携芳阁传旨,小凡子又私心想让珍荣华和皇上多几分独处的温馨,琢磨着皇上堂堂大男儿,吹一小会儿风雪,应是不妨事?
倒是喜双想上前凑个不痛快,被小凡子悄摸的伸脚绊倒,在雪地上狠狠摔了个狗吃屎。
喜双怒而咬牙,却被听得响动而转头回看的珍荣华一眼摄住,嗫嚅的不敢再开口。
他选择的郁婉仪如今可不再是新妃之首,一月禁足期满后,至今再没被皇上召幸。
押错了宝的喜双面对如今的珍荣华,可不就是心虚。
倒是小凡子看得珍荣华回首,恭敬的对其笑了笑。
长鱼姣唇角微勾,随手拔了发上珠钗,往小凡子怀中一抛。
和郁婉仪沾边的人她通通厌恶,同样,能让郁婉仪派系的人不舒坦,她便欢喜。
视线又扫过后头跟着的宫人搭在手上的披风,稍加思索,对其摆了摆手。
既要为她挡风雪,还是心诚一些好。
穿的厚厚实实,哪里能显出他的深情用心呢?
回过头看向走在前头的朝瑾,清白遍地,只留下他浅浅的足印。
揉着玉腰奴的指尖蜷曲一瞬,眉眼透出无限温柔笑意。
于是等朝瑾回首,便只看见天青色裙摆从雪地拂过,娇小纤瘦的小狐儿眉目柔情,怀抱赤狐,一步一步轻灵的踩着他的足印而来。
二人行来,清白雪地却只留了一人足迹。
她的绣鞋小巧,在他足印中留下小小浅浅的一丝痕迹,若他回头慢些,恐就要被纷纷落下的又一层雪掩盖。
朝瑾的步伐大,长鱼姣便踩的很有几分为难,偏她倔强,一手抱着玉腰奴,一手提了裙摆,也不肯扬声唤他一句。
可正是这样执拗的倔强,更显出长鱼姣的可爱。
于无人知晓处的情深,总让朝瑾心间柔软。
长鱼姣察觉了朝瑾停步驻足后,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并不抬眼与他相望,只是一步一步,循着最后一枚足印,不期然的撞进守株待狐的朝瑾怀中。
轻呼声细微,颤动的羽睫震出几分心慌,玉腰奴跃下了长鱼姣的怀抱,叫二人得以相拥。
朝瑾轻笑出声,微凉的指尖拂过长鱼姣发上白雪,
“姣姣,是朕守到了姣姣,还是姣姣一路为朕而来?”
温柔的语调酥了长鱼姣的耳,缀着红玉水滴耳坠的耳垂,霎时泛出红。
“同行一路而已,是你想太多。”
别扭的推开朝瑾,去看落入雪地的玉腰奴,却只看得满地雪白之上,一道火红鲜艳的色彩,正循着二人方才行来的脚步,嗒嗒的踩出一行歪歪扭扭,很是活泼的狐狸爪印。
唇角噙着笑,长鱼姣美眸流转点了点玩的欢快的玉腰奴,
“它倒是使坏。”
朝瑾循着长鱼姣的目光看去,看的二人重叠一道的足印旁,歪歪扭扭的狐狸爪印,倒是生出另一种微妙的欣喜。
就似那玉腰奴代替了他的小狐儿,与他行了一路。
沉吟片刻,朝瑾对着后头跟着的小凡子招了手。
小凡子倒也机敏,无论他是否通情爱,可只在后头瞧着,看珍小主一步一步踩着皇上的足迹走向皇上,他也无端生出几分感动来。
为着这一份感动,小凡子小跑上前时刻意避开了二位主子留下的足迹,绕了好大一个弯才到皇上跟前。
笑容满堆的躬身,小凡子拱手还未开口,便先得了朝瑾一句赏,
“你倒是机灵,自领赏银吃酒去吧。”
小凡子闻言笑容越发灿烂,连连谢恩,
“奴才谢皇上恩典,谢珍主子恩典!”
这谁能听不出,皇上的赏是为什么?还不是为着他保留了珍主子的心意?
果然,听得小凡子这两声谢,朝瑾颇为满意的点头,指了指小凡子,侧身与长鱼姣笑道,
“朕跟前的奴才也知咱们珍荣华的好。”
长鱼姣被朝瑾这明里暗里表示,他御下有方,上行下效方才让小凡子这般有眼力劲儿的得意劲儿逗乐,轻缓了笑了声,方才对着朝瑾眨了眨眼,
“嗯,是咱们皇上教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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