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一道雷霆划过夜空。
兰若寺外,大雨瓢泼。
寺中,大雄宝殿内生着篝火,张恒盘膝而坐,喝着酒,烤着野鸡。
一旁。
宁采臣用水壶接了雨水,煮着姜茶。
踏踏踏...
雨中传来脚步声,听着人数不少。
张恒目光微抬。
只听伴随着脚步声,外面有嘈杂声传来:“说好的有大户人家经过,众兄弟们等了一天,毛都没等到一根,今天算是白忙乎了。”
“谁说不是,三麻子的情报真水,回头再去他算账。”
“我说几位大哥,这兰若寺听说闹鬼啊,我们晚上住这不安全吧?”
“怕什么,我们连官兵都不怕,还会怕鬼?”
伴随着议论声。
七八名提着刀剑的凶恶汉子,推开了大殿的殿门。
“有人?”
为首的匪人满脸横肉,眼角下有一条刀疤。
一进大殿,看看宁采臣,又看看张恒,向手下吩咐道:“我们去后殿。”
“大哥,这里多好,不但打扫过,还有人帮忙生火。”
一名土匪满是不解的说道。
“休要胡言。”
刀疤脸拦住手下,低语道:“你们看那白衣剑客。”
匪人们小心翼翼的看去。
看了半响,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忍不住问道:“老大,他是白净了点,那又有什么关系?”
“一身白衣,做贵公子打扮,夜宿荒庙,身不染尘,你们说呢?”
刀疤脸叮嘱道:“你们看他的鞋,外面大雨泥泞,殿内满地灰尘,他的鞋却一点尘埃都不沾,要是我所料不差,咱们恐怕遇到高人了。”
一听这话,土匪们拍马道:“老大,你观察的好仔细啊,不愧是我们的大哥。”
“那是自然,行走江湖什么都可以没有,就是不能没有眼力。”
刀疤脸向小弟们告诫道:“一会态度好点,我们去后殿生火宿夜,不管他是不是高人,就当他是了,小心为上的好。”
嘀嘀咕咕。
一帮面貌凶悍的土匪,点头哈腰的往后殿去了。
宁采臣见此情景,多少有些意外:“张大哥,那群人看着粗鲁不堪,没想到还挺有礼貌。”
张恒耳聪目明。
一群人站在门口一阵嘀咕,他听的是一清二楚。
只是他不喜欢显摆,听到了也当做没听到。
“我看你竹篓里带了馒头,再分你半只鸡,一会吃饱喝足好好睡一觉,兰若寺这个地方,以后不要再来了。”
张恒将烤好的野鸡撕开,分了宁采臣半只。
宁采臣连连道谢,一边吃,一边询问着:“张大哥,为什么不能来,我看这兰若寺不错啊,地方大,还能遮风挡雨,我还想着从郭北县收账回来省点住店钱,晚上来这住呢。”
张恒摇头:“是非之地,不可久留,到晚上你就知道了。”
滴答,滴答...
雨还在下。
时间慢慢流逝,很快来到了二更天,也就是九点多。
外面的雨势变小了,蛙鸣声此起彼伏。
张恒坐在大殿内打坐,篝火旁,睡着抱着稻草的宁采臣。
“螃蟹一啊,爪八个啊,两头尖尖那么大的个!”
兰若寺并不小。
过了山门,映入眼帘的是大雄宝殿,往后则是罗汉殿,再后则是一排僧房。
张恒他们住在大雄宝殿,刀疤脸和他的土匪兄弟则住进了罗汉殿。
雨一小。
伴随着蛙鸣声,隐隐从后殿内传来喝酒划拳的声音。
呜呜呜...
一阵突如其来的狂风,吹开了殿门。
张恒双目缓缓睁开。
入眼,只见门外走来一群女眷,有带着面纱的小姐,搀扶着小姐的丫鬟,还有两名做随从打扮的女佣。
“公子...”
三步并两步。
戴面纱的小姐来到大雄宝殿之内,好似有话要对张恒说。
只是没等她继续下去,张恒便用一首诗打断了她:“七月林中烟雨图,孟兰客满庙山孤,不问宾客何所至,一片冰心在玉壶。”
七月的烟雨美如图画,眼下孟兰节将至,就连荒山孤庙内都开始宾客满盈了。
我不问宾客为何而来,你们也不要问我。
我有一颗冰心藏在玉壶之内,不染尘埃。
“是个高人!”
一听这样的回答,面纱少女便欠了欠身,和颜悦色的说道:“树姥姥座下婢女小倩,见过公子。”
说完,挥退左右,又道:“公子,这兰若寺是我家姥姥的地盘,公子来者是客,我们不会过多打搅,但是也请公子不要多管闲事,可否?”
张恒听闻这话,笑道:“树姥姥的大名,我也是早有耳闻,可问题是,什么是闲事呢?”
聂小倩的声音柔柔弱弱:“我们也是有规矩的,若是身无血光,或者逃过我们姐妹的美色诱惑,那便说明他命不该绝,我们自然会放其一马。反之,如果他罪孽缠身又色迷心窍,与我们姐妹欢好,作为代价,就要把这条命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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