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灵灵啊!
地灵灵啊!!
月黑风高啊,归故乡啊!!!
汉东省。
潮汕,五里乡。
凌晨两点。
张恒背着竹箱,一手持幡,一手持铃,走在夜深人静的小路上。
就像他说的那样,白兰兰、叶丹丹二女的骨灰,回乡时他肯定要带上,然后给二人的家里送去。
至于他怎么知道的二人家住哪里。
别忘了,刘琪和她们同为进步学生,聊天的时候自然会说到这些。
“白家!”
来到一户大院门口,张恒暗想道:“应该是这里了。”
咚咚咚...
敲响房门。
民国时期的大户人家,住的都是四合院,看门的门房是标配。
听到敲门声,没一会的功夫便有门房应道:“谁啊?”
“我叫张恒,从天京来,送你家小姐的骨灰归家。”
张恒如实回答。
门房不敢轻信,担心是盗匪骗门。
于是打开了门上的一个门中门,就是那种巴掌大小,可以向外看的小窗口。
入眼,张恒一身道袍,孤零零的站在外面。
往两旁看看,也没见其他人。
“道长,我家小姐的骨灰呢?”
门房对家里的事也清楚一些。
知道自己小姐几个月前,去天京参加抗议,被天京大帅杀害的事。
只是这骨灰在哪,却是没人知道。
“这就是。”
张恒拿出一个瓷盅,吩咐道:“通知你家老爷一声,这个瓷盅最好由他来接。”
踏踏踏...
随着门房的禀报。
很快,白家大院灯火通明,老爷,夫人,小妾,丫鬟,家丁,乌压压的全出来了。
白老爷是个中年人,看上去四十多岁。
一见骨灰坛就哭了,稀里哗啦,哭的跟个泪人一样:“我的闺女啊,你的命好苦,爹真不该送你去读书,让你没了性命。”
张恒将骨灰坛交付到白老爷手上。
随后,等他哭的差不多了,又道:“镇上是不是还有个叶家?我这还有个骨灰坛,是叶家小姐叶丹丹的,麻烦白老爷,是的话就让人去通报一声。”
“是是是,我这就让人通报。”
白老爷强忍着悲痛,命人去敲叶家的门了。
半小时后,叶家来人了。
只是和白家不同,叶家人显得很冷淡,拿过骨灰坛就走,一个谢字都没说,甚至连白家人都没有理会。
“叶家闺女,是被我闺女拉去天京的,叶家这是怪我啊,害得您也受了无妄之灾。”
怕张恒心里不舒服,白老爷连忙解释着缘由。
却不想,张恒对此并不在意,只是笑道:“我来此地,不为钱财,不为谢意,只为千金一诺,现在东西送到了,我的目的就达成了,你们谢不谢我,又有什么区别?”
“道长高义。”
白老爷恭维一句,随后想到此时已是后半夜,连道:“道长,今天太晚了,还请在我府上小住一夜,明天我再为道长尽地主之谊。”
“修道之人,幕天,席地,吃四方,现在骨灰已经送到,我就不打扰了。”
张恒摇着手上铃铛,向众人拜别:“天高水长,后会无期。”
“道长,道长?”
白老爷追出去,只见张恒步履轻快,一转眼的功夫就消失在了巷尾,哪里又追赶得上。
“真是道家高人,风采不凡!”
白老爷看了看张恒离去的背影,又看了看手上的骨灰坛,叹息道:“闺女啊,你要是还活着那该多好啊!”
说完,又忍不住悲上心头。
另一边。
张恒背着竹箱,赶着夜路。
走了大概有半个时辰,正穿行在一片树林中,突见前方红光普照。
定睛一看,发现前面的树林中,每棵树上都挂着一个喜字灯笼。
“有意思!”
张恒止住脚步,静静的看了一会,随后继续往前走。
复行数十步,一老妇人从林中冲出,一把向张恒的手抓去。
张恒后退半步,目光望来。
只见老妇人一脸慈祥,手中抱着个菜篮子:“后生,前面是乱葬岗,凶得很,这黑天半夜的,去不得啊!”
“老大娘,您是?”
张恒目光微眯,嘴角似笑非笑。
“我是这片林子的守林人,见你慌不择路,直往那绝地而去,心有不忍,特来救你,你快点跟我走吧,晚了就来不及了。”
老妇人说的是一脸诚恳。
“绝地?”
张恒不为所动,似笑非笑:“我看跟你走才是绝地吧?”
老妇人闻声一惊,向后退了半步:“后生怎能这样说话,老身见你深更半夜,一人在外,也是个苦命人,这才前来搭救你,你若不听,直管往前去,被那妖邪害了性命也是你的造化。”
“是吗?”
张恒收敛笑容,问道:“你看我这身衣服,有没有不妥的地方。”
“衣服能有什么不妥?”
老妇人抬眼一瞧,注意到张恒心口上的八卦后脸色一变,忙道:“后生,老身差点忘了家里还烧着水,你赶路去吧,我得回去看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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