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九叔的酒量并不大,两壶老酒就把他拿下了,非要给张恒吟诗一首。
“师叔,你还能吟诗啊,这是还没把您陪到位啊,来,咱们接着喝。”
又是三壶老酒。
张恒左右看看,没见九叔的人影。
往桌底下一瞧,九叔已经彻底歇菜了,嘴里嘀咕着:“我欲乘,乘风,归,归.....嗝!”
“堂兄,扶九叔去道观的偏房里休息。”
张恒面色微红,看上去什么事都没有。
“好的族长。”
张振天搀扶着九叔,一边走还一边跟九叔嘀咕着:“九叔,归不了啦,今天你哪都去不成了,我扶你回房休息吧。”
目送着二人离去的背影。
张大胆有些挠头:“师兄,我知道你是海量,水龙王转世,可不能这么喝啊,这要是把师叔喝个好歹,回来怎么跟师父交代?”
九叔一生除魔卫道,被喝死在酒桌上怎么像话。
新姑爷登门,灌老丈人也没有这样灌的。
“你以为我想啊!”
张恒伸出一根手指。
将藏在他怀里的,化为纸鬼,一个劲想从衣领处钻出来的楚美人按了回去:“还不是为了它,这东西能让师叔看到吗?”
张大胆看着纸鬼,想到它的可怕之处,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
“等到晚上,将镇上有头有脸的人都请来,在道观后院开九桌席,给大家介绍下师叔。”
张恒端起茶喝了一口,又补充道:“对了,道观之前不是有人来找师父看风水吗。”
“这种事可不能等,现在师叔来了,把香客介绍给师叔,让师叔先帮忙看看。”
“如此反复三五天...”
不等张恒再说下去,张大胆便想明白了,美滋滋的说道:“如此反复三五天,师叔也就该走了,师兄,你养鬼的事就没人知道了。”
“真没人吗?”
张恒看向张大胆。
张大胆吓得赶紧捂住嘴,连道:“师兄,我为人正直,嘴很严的,没人问我我肯定不说。”
“有人问呢?”
“有人问也不一定会说。”
“嗯?”
“我是说,我要是不说别人怎么会知道我知道,我要是知道又怎么能忍住不说。”
张大胆越说越慌,说道后面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再说什么了,连忙改口道:“师兄,其实你不用太认真啊,我们是请神一脉,请神驭鬼是我们的看家本领,不让我们养鬼,跟不让赶尸一脉赶尸,不让风水一脉给人看风水有什么区别,你收了那东西,以后用它多做善事,师长们高兴还来不及呢。”
张恒阴沉着脸,继续吓唬张大胆:“真的吗?”
张大胆哭丧着脸:“师兄,你就信我一次吧。”
“哼哼!”
张恒冷哼两声:“师叔如果知道我养鬼的事,不管是不是你说的,我都当做是了,到时候,你小子就自求多福吧。”
说完,张恒又眉头一挑:“收拾桌子啊,等我来做啊?”
“不敢,不敢。”
张大胆屁颠屁颠的忙活去了。
“你什么时候带我去省城?”
张大胆一出去,纸鬼便嗖的一下飞了出来。
“再等几天吧,等我师叔离开,我再把家里的事安排一下就带你去省城。”
张恒说完将纸人抓在手上,又塞回了衣服内:“没事的时候别乱跑,会吓到人的。”
晚上。
道观内开了九桌席,镇上有头有脸的人全来了。
刚刚醒酒的九叔,又被拉到了酒桌上,张恒带着众人一阵捧,笑的九叔皱纹都没了,别提多有面子。
这也难怪。
不看僧面看佛面,有张恒做东,别说请的是他师叔。
就算请一只鹿来,指着它说这是白龙马,众人也只有叫好的份。
“阿恒啊,你这些乡亲真是不错,等以后有机会了你来任家镇,我也好好款待你。”
张恒的年级较大,又不是自己徒弟,九叔也不拿他当孩子看,说起话来比较随意。
“好的师叔,回头我一定去。”
张恒一口答应下来。
随后几天,九叔不是喝茶下棋,就是随人赴宴。
闲了,就有人请他看风水,迁阴宅,出手一个比一个大方。
一晃三四天,九叔虽然有些乐不思蜀,但是终究放不下家里。
“阿恒,我出来有几天了,两个孽徒不知道又闯了多少祸。”
“我准备回去看看,走之前,这两张五雷符你收下吧,有这两张灵符在,再遇到厉鬼也能招架一二。”
临行前,九叔送给了张恒两张灵符。
不过就像他说的那样,也就是给张恒留个招架之力,毕竟东西再好也要看是谁用。
以张恒的法力去激发五雷符,跟九叔亲自使用五雷符不可同日而语,对上厉鬼与太过厉害的僵尸,最多给对方制造点麻烦。
不然,师父们多写几张灵符,让炼气期的弟子们拿着,岂不是就能满世界的追杀厉鬼和僵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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