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第一场雪,比以往来的更晚一些。
停靠在树屋外的白马,马蹄下踩着飘落的黄叶。
“下雪了!”
张恒伸出手,看着落在手心上又消散的雪花。
距离消灭黑山老妖,转眼过去了几个月。
可惜几个月的时间,对轩辕剑决的提升并不明显,张恒依然被卡在百剑齐飞上不得存进。
唯一的好消息是,他的飞剑能飞的更远了。
百里内,飞剑转瞬即至。
这要是用来送外卖,谁能抢得过他,肯定赚大发了。
“张先生,您的信。”
中午,有信使来给张恒送信。
张恒有些意外,他在聊斋世界内认识的人不多,会给他写信的就更少了。
起初,他以为是崔鸿建写来的。
但是崔鸿建的信前两天才到,没理由隔了两日再写一封吧。
“嗯,原来是宁采臣的信!”
张恒打开信封一看,信居然是宁采臣写的。
信中说,他自从兰若寺回去后,好运连连,前段日子,更是有大户人家看中了他,想要将女儿许配给他。
这件婚事,宁采臣的家里人都很满意。
但是宁采臣有些忧心,因为那大户人家是前几年从外地搬来的,平日里根本不与四邻走动。
看着是富贵腾达,可谁也不知道他们从何而来,又是哪来的这般富贵。
原本的,宁采臣不该多想。
可他往那户人家去了一趟,张恒送他的平安符就烧掉了。
眼下那户人家催的越来越急,急着把婚事定下,宁采臣却越想越怕。
不得已,只能写信给张恒,问问他有没有时间往木山府走一趟,帮他看看这户人家是什么来历。
“木山府,寡妇胡同!”
张恒合上信,决定过去看看。
不管怎么说,宁采臣跟他都有点交情,眼下求救信都送来了,不去看看可说不过去。
“我要出去办点事,我不在的这些日子里,你要照看好家里。”
临行前。
张恒向聂小倩再三交代。
至于树婆婆,眼下她正在冬眠养伤,清醒的时候不多。
“老爷慢走。”
搞定了黑山老妖后,聂小倩没有急着去投胎。
因为张恒帮她看过,她身上罪孽不小,带着一身罪孽进入地府投胎转世的话,少不了要往油锅里走几遭。
所以她就暂时不打算去投胎了,从张恒那里借了点银钱,在兰若寺的旧址上搭建粥棚,接济旅人,赚取功德。
几个月下来。
附近县镇的百姓们都知道,兰若寺已经没有了,取得代之的是一排树屋,还有个在树屋施斋的丑女人。
当然,聂小倩并不丑。
所谓的丑女人,不过是她用了障眼法,以免多生事端罢了。
两天后。
木山府。
张恒骑着高头大马,来到了木山府内。
只是眼下这个世道,州府之地也不太平。
起码木山府是这样。
一眼看去,街道上满是萧条,十间店铺关了八间,还在营业的少之又少。
街道上的行人,一个个彼此警戒,带刀佩剑,好似一言不合就会火拼。
偶尔有流浪狗跑过,嘴里叼着残肢断臂,也不知道是谁留下来的,甚是苍凉。
“大爷,行行好吧。”
见张恒骑着白马,乞丐们就像闻到香味的苍蝇一样,目光格外贪婪。
张恒却没有救济他们的想法。
因为他以法眼看去,这些乞丐一个个身上夹杂着血光,白天做乞丐,晚上做什么就不好说了。
“抓逃犯,不要走!”
人群中突然传来一声大喊。
张恒回头看去,发现是一名衙役带着四五名刀手,正在满大街的寻找通缉犯。
“不是你,快滚。”
衙役手上拿着一沓悬赏公文。
见到形迹可疑之人就拦下盘查,风格简单粗暴。
“骑马的那个,不要走。”
乞丐们四散而逃。
衙役却没有管他们,因为这些乞丐身上没有油水,反倒是骑着白马的张恒,一看就是一只肥羊。
“长得还挺英俊,从哪来的,来木山府做什么?”
衙役带人追上张恒,一边问,一边翻看着悬赏公文。
“从郭北县来,来木山府访友。”
张恒骑在马上,还不忘问道:“这位捕头,请问寡妇胡同怎么走?”
“寡妇胡同?”
被叫了一声捕头,衙役看上去很高兴,对照了两下悬赏公文,也不觉得张恒跟哪个通缉犯想象,便道:“从这里一直走,第二条街口左拐,然后继续直走,遇到一个拴马桩向南就是了。”
“多谢捕头。”
张恒拱拱手,顺着指引而去。
结果到了寡妇胡同一看。
这里应该是木山府的平民窟吧,树上吊着干尸,街上满是污秽,八九岁的孩子都没有衣服穿,身上只扎着几条草绳。
普通人也是面黄肌肉,衣不裹体。
一些人在街上晃荡着,宛如行尸走肉一般,双眼中一片麻木,看不到一点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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