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大军如期归来,柳文茵明显发现,陈景亭一日比一日焦躁。
白日里坐立难安,夜里更像是脱缰的野兽,不停索取。
他会一遍遍地询问,爱不爱他?
会不会永远和他在一起?
孩子都很大一个了,柳文茵不知道他怎么还会有这种焦虑。
看到陈景亭眼里的不安,柳文茵只能一遍又一遍地重复,她爱他,会与他永远在一起,一辈子不离不弃。
陈景亭也知道自己的反应太过,可如今情况有变,谢钰活着从漠北回来了,说不定什么时候他就会出现在幽州,出现在文茵面前。
这一次,他还会抢文茵吗?
陈景亭心里害怕,他承受不了失去柳文茵的痛苦,哪怕文茵已经保证过,不会离开他。
但他就是害怕。
怕得不得了。
仿佛有把利剑悬在头顶,不知何时就会落下来,要了他的命。
在这种心态的影响下,陈景亭连府门都不想出,每日就守着柳文茵,与她一日三餐,日日夜夜,时时刻刻在一起。
就连小石头都笑话他黏人,但陈景亭还是照旧,丝毫没被影响。
柳文茵背地里琢磨过原因,后来发现,每次提到谢钰陈景亭的情绪都是紧绷着的,这次如此反常,估计也是和谢钰有关。
顿时不知道自己该为陈景亭的在乎高兴,还是该为他的胡思乱想而生气。
思来想去,她决定邀请谢钰来侯府做客,或者他们抽空回一趟京城,三个人吃顿饭,让陈景亭看看她的态度,他估计就不会胡思乱想了。
一听柳文茵要给谢钰写信,陈景亭果然急了,他巴不得谢钰和文茵一辈子不相见,邀请谢钰做客,要是那人对文茵有不轨之心,偷偷把文茵带走怎么办?
干巴巴道:“我们和他没有交情,请来做客都不知道该说什么,还是算了吧?”
柳文茵睨着他,“既然发现了症结所在,那就趁早处理,免得日后病情越来越严重,惹出大麻烦。”
陈景亭从身后抱着柳文茵,瓮声瓮气道:“他爱慕你,我心里不舒服。”
柳文茵偏过头,认真道:“感情是两个人的事,没有谁能影响我们的婚姻,如果哪天我们的婚姻变了质,那也是我们两人的问题。”
陈景亭点头,“我知道,但就是吃醋。”
柳文茵啧了一声,“幽州也有很多姑娘爱慕你,若我跟你一样,岂不得日日灌醋?”
“那不一样,我又不喜欢她们。”
柳文茵哭笑不得,“同样的道理,我也不喜欢二哥,真不晓得你怎么想的,别人的醋不吃,就揪着二哥不放。”
当初老太君还想让她和谢安在一起,这人的反应都没这么大。
怎的一到二哥,又开始酸得不行了?
柳文茵转身,面对着陈景亭,“给你两个选择,一,和二哥见一面,如果真有不妥之处,我们开诚布公地说清楚,二,当这事不存在,好好过我们的日子。”
没有任何犹豫,陈景亭道:“我选二。”
目前最要紧的,是阻止文茵和谢钰见面,他往后就算吃醋,也会死死藏在心里。
“这是你自个儿选的,以后可别再因为这事,闹得人心不安了。”
“嗯,我选的。”
陈景亭打定主意不让谢钰和柳文茵见面,没曾想谢钰会不请自来,大军在章城休整,他骑着千里马直接到了侯府门口。
管家回禀消息的时候,柳文茵也在,陈景亭想悄无声息地把人打发了都不行。
人都到府门口了,没道理避而不见,柳文茵命管家把谢钰请到前院,她和陈景亭随后就来。
陈景亭心里气得半死,这人果真是他的宿敌,就会给他找不痛快!
不知道侯府没人欢迎他吗,为何还要不请自来!
这脸皮可真厚!
见他满脸的不情愿,柳文茵道:“你要是不愿意,那我只能自己去待客了?”
陈景亭用力牵住柳文茵的手,“谁说我不愿意了?我愿意得很!”
谢钰想单独见文茵,下辈子吧!
陈景亭平日里就很黏人,如今更是把柳文茵牵得紧紧的,夫妻二人相携着出现在谢钰面前。
谢钰的视线落在那双交握的手上,最后上移,入目是面色红润的脸庞。
她过得很好,这是谢钰最直观的感受。
扯了扯嘴角,露出个温和的微笑,“文茵,好久不见。”
看着谢钰嘴角的笑意,陈景亭就想打人。
装!
继续装!
明明眼睛都红了,还装出风轻云淡的样子,这人不去唱戏真是亏了!
柳文茵按了按陈景亭的手背,示意他收敛些,随后抽出自己的手,笑着回,“二哥,好久不见。”
谢钰试图在文茵的眼里找到一丝郁色,这样他就有理由带文茵走了,可是没有,她的眼神还是一如既往地清澈,比以前多了坚定和温柔,这是生活得幸福的人才会有的眼神。
心里有道声音在说,从一开始,文茵就是你触摸不到的月亮,如今又在期盼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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