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酒下肚,杨明显得比往常要感慨得多。
他看了李潇一眼道:“秘书长,今晚我说的话,你都不要在意。行不行?”
李潇摆摆手道:“我要在意,就不会来。”
杨明感叹道:“我发现啊,现在的干部,有着明显的两极分化现象。我说的这两极分化,主要指的是地域。”
杨明解释说,他这段时间在深海接触过不少领导干部。给他感触最深的是,北方籍干部重政治。南方籍干部重经济。
他经历过不少酒局,发现酒局上这种南北地域现象泾渭分明。
南方籍干部胆子大,会赚钱,也会享受。思想有很大程度的开放。反观北方籍干部,他们在任何事情上面都要谨少慎微得多。
北方籍领导,谈的大多是大局意识,政治意识。他们对经济发展的兴趣不大。思想也趋于保守。个人的生活态度,要求确实比南方籍干部要严格得多。
杨明说了一个笑话。有一天晚上,他在与经济协作局的几位领导吃过饭后,其中一名领导提议一起去夜总会玩。
大家考虑到杨明是内地去的干部,陪他一起去消费,算是尽地主之谊。
到了夜总会后,他们要了一个包厢。
提议的这位领导还没坐稳,便招呼妈妈桑过来,要求安排美女来陪酒。
很显然,他很熟悉夜总会的流程。
没一刻,妈妈桑便带了二十几个如花似玉的姑娘进来包厢供他们挑选。
本来,大家每人挑一个就完事了。但提议的领导手一挥道:“全都留下。”
夜总会本身就是暧昧的代名词,果然音乐一起,场面便失去了控制。
美女们温言软语劝酒,一笑一颦,尽显风姿。
如果是单纯的陪酒喝酒,事情还不会出现尴尬的局面。
在喝过一两巡之后,领导便指挥美女们跳舞助兴。
不知是酒精起了作用,还是夜总会本来就有这样风情的一面。美女们争相下场开始跳舞,跳着跳着,就将本来薄如蝉翼的衣服一件件往下脱。
每脱一件,包厢里都会响起一片尖叫。
杨明留意了一下,来的几位干部,看起来表现很淡然。
只有提议来的那位,趁着酒兴,下场与美女共舞。
杨明过去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场面。他一个大学老师,在别人眼里就是迂腐的代名词。本来他是最先坐不住的人,恨不得告辞离开。
可是出于礼貌,另一方面,他也不想让深海方面的干部看不起,说他没见过世面。便强忍着坐着没走。
话说到这里,李潇突然笑嘻嘻地插了一句,“老杨,享受了吧?”
杨明摇着头道:“我哪敢享受,也幸亏我没享受。”
舞池里,大多数的美女都将身上的衣服脱得只剩下最后的一块遮羞布了。她们开始端着酒杯来给客人劝酒。
杨明紧张得手心里都冒了汗,他不知道如果人家几近全裸坐在他腿上要与他喝交杯酒时,他应该怎样应付。
其实,从美女们进门那一刻起,杨明就没敢正眼去看过一个美女的容颜。
他只希望活动快点结束。
越担心,越来什么。就在杨明紧张得双腿都开始微微颤抖的时候,一个明眸皓齿的美丽姑娘,笑吟吟地端着一杯酒过来了。
杨明刚想起身,却突然被身边坐着的一位姑娘拉住了。
姑娘从进来开始,就一直没下舞池跳舞。她也不与杨明说话,就一直静静地陪着杨明坐着。
“杨老师,我陪你喝。”她浅浅一笑,递了一杯酒给杨明。
杨明吃了一惊,心里想,大家都没介绍各自的身份,她怎么知道自己是老师?
姑娘显然猜到了杨明的疑虑,便趴在他耳边轻轻说道:“杨老师,我是你学生啊。你不认识我吗?”
杨明那一刻吓得几乎坐不住,他惶恐不安地去看她,却发现那是一张完全陌生的脸。
“我真是你的学生。我上过你很多课。”姑娘认真说道:“我是去年毕业的。”
杨明傻乎乎地问了一句,“你怎么在这?”
“上班啊。”姑娘捂着嘴笑道:“杨老师,你觉得我不应该在这上班吗?”
杨明眉头紧皱道:“确实不应该。你一个大学生,怎么能到这种场所来上班?”
姑娘淡淡一笑道:“杨老师,工作有高低贵贱之分吗?再说,我家一没权,二没势。像我这样的学生,毕业就是失业啊。我总得吃饭生活吧?”
一连串的话,说得杨明脸上火辣辣的,他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杨明原来在香河师院当教授,他上课很受欢迎。只要是他的课,从来都是座无虚席。接触的学生多了,他记不住每张面孔完全情有可原。
但是,他打死都不敢去想,自己的学生会沦落到夜总会陪酒的地步。
“还有,她们哪一个不是大学生呀。”姑娘吃吃地笑,压低声道:“我们香河师院的地位,与她们毕业的学校比起来,我们可差远了。”
杨明又羞又急,低声道:“对不起。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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