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雪的质问,刘非凡懒得回答。
从她进门像猎犬一样四处嗅找蛛丝马迹,刘非凡便感觉到了一股巨大的侮辱在抽打着自己。
在与吴雪谈恋爱的日子里,他并非像一个真空人一样什么都不知道。关于吴雪的风言风语,他耳闻不少。特别在他们结婚之后,背后的指指点点让他很多时候如芒在背。
但他选择相信吴雪,相信爱情。更相信自己的判断。
毕竟,以他有限对于男女之间的那点知识,他坚定地认为,吴雪在将自己交给他的时候,她是一个纯洁无暇的姑娘。
吴雪是个性格开朗的人,这与他喜欢沉默寡言形成鲜明的对比。
其实,刘非凡不是不善言谈。在学校的时候,他获得过辩论赛的冠军。他扎实的逻辑,丰富的语言组织能力,以及他富有磁性的男人声音,曾经让不少姑娘为之着迷。
他是来到平梁后,处处碰壁,才变得沉默寡言了。
“刘非凡,你耳朵聋了吗?我问你的话,你怎么不回答?做贼心虚了?”吴雪咄咄逼人地呵斥着他道:“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为啊。”
刘非凡无奈苦笑道:“小雪,你现在这么变得不可理喻了?你不相信我,难道还不相信沈露?她可是你从小玩到大的闺蜜啊。”
吴雪冷笑道:“你说得没错。我宁愿相信世上所有人,就不相信她。”
刘非凡惊异地问:“为什么?”
吴雪哼了一声道:“我还不知道她沈露心里是怎么想的吗?她就是想我早一点离开你,她好来填补我这个位子。”
刘非凡哭笑不得道:“我有那么好?值得你们争抢?”
“谁抢你了?”吴雪不屑地说道:“刘非凡,我就是觉得还不想扔掉你。”
刘非凡伸手想去搂抱她,被吴雪闪身避开。
“刘非凡,我最后问你一次,你今天跟不跟我回去?”吴雪打量着房间道:“去与不去,决定权都在你手里。但是,我有话在先,你今天不回去,别怪我做对不起你的事。”
刘非凡讪讪道:“你别吓我。回现在的这个家,我肯定不去。”
吴雪恼怒道:“这个家会吃了你呀?”
“你心里应该清楚。”刘非凡轻轻说道:“除非把钱全部还给了武工,我才会回去。”
吴雪气得要哭,大骂道:“你就是个死脑子。他那样欺侮你,差点都要了你的命了。他赔的钱,我们就不能拿来花了?这是我们自己的钱买的房子,与他有什么关系?”
刘非凡沉默不语。
吴雪踢了他一脚道:“刘非凡,我现在越来越看不起你了。磨子都压不出一个屁来,活该你老婆被人欺辱。”
刘非凡闻言心里一动,他凝视着吴雪,低声问道:“他欺侮你了?”
吴雪哇地一声哭了起来,她猛地扑到刘非凡身上,撕扯着他的衣服哭道:“我知道,你心里一直都在想着我被别的男人压在身下的事。”
她哭得伤心欲绝,花枝乱颤。刘非凡任由她撕扯着自己,心尖上像被插了一把锋利的刀,献血咕咕地往外冒。
“我去宰了他!”刘非凡突然暴喝一声,推开吴雪便要往外走。
吴雪一把抱住他道:“你这个傻瓜啊!我如果真被他欺侮了,我早就从楼顶跳下去了。”
这句话说得刘非凡懵懂了起来。他实在分不清吴雪究竟那句话说的是事实了。
吴雪的哭声慢慢低了下来,一会便变成了抽泣。
刘非凡刚才的暴怒,让她惊喜地看到了丈夫还有铁血的一面。俗话说,男人有两大仇恨不可忍。一是杀父之仇,二是夺妻之恨,都是不共戴天之仇恨。
当然,现在很多男人在权力和金钱面前,已经丧失了男人的底线。至少吴雪就知道,在平梁县有人为了得到升迁,情愿将自己的老婆送到武工的床上去。
刘非凡很少在她面前表现出男人勇武的一面。即使他亲耳听到别人当着他的面,暗示吴雪与武工之间不清不楚的关系,他也只是充耳不闻,仿佛别人在说他人一样。
她也深知武工一直垂涎自己的美色。武工曾暗示过她,只要她答应他,他就能让她坐上县妇联主任的位子上去。
特别在她结婚之后,武工曾在她下乡演出的时候,悄悄跑到她的演出地点,打电话将她叫出来,推到在一垛稻草堆里,恬不知耻地许诺道:“吴雪,你只要答应我,不但我让你成为国家干部,我还可以让刘非凡飞黄腾达。”
说实话,在那一刻,吴雪确实心动过。
她心动不是武工许诺给她国家干部的身份,她心动的是武工能让刘非凡飞黄腾达的许诺。
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平梁人,吴雪对武工的了解自然不是停留在表面上。这个年纪与她父亲差不多大的男人,在平梁就是一座高山。
武功好色,全平梁人都知道。据说,在他的政法系统里,但凡有点姿色的女人,还没有几个能逃脱他的魔掌。
他在好色这件事上,几乎到了肆无忌惮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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