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教在刘非凡说出“香河会”这个名字时,脸色突然大变。
“你怎么知道香河会的?”他有些惊慌地问刘非凡。
“你就告诉我,你知道香河会吗?”刘非凡盯着文教的眼睛看,他相信一个人的眼睛,是最不能出卖自己灵魂的地方。
文教的眼光没有躲闪,他迎向刘非凡,突然笑了,轻轻叹道:“非凡,你算是摸到了香河的命脉了。”
文教知道香河会,是因为他曾经办过的一桩案子,就与香河会有关。
有一年,香河市搞社会治安整治行动,文教亲自带着人冲进了群众举报特别多的一家会所里。他没想到,这一次的治安检查,他会遭遇到人生最屈辱的体验。
当时在会所一共抓获了三对野鸳鸯。其中一对经初步审查,男的是来自燕京的客人,另一对的男人,是中原省的一名领导。
文教不会知道,他闯了祸了。
就在行动结束不到半小时的时间里,他被市委副书记许广叫到办公室,劈头盖脸一顿臭骂,并给他戴上了一顶破坏香河市经济发展大局的帽子。
他被迫当场放人,而且低声下气道歉。
因为他深知,在许广面前,他就是一个小萝卜头。别看他顶着治安支队长的帽子在外面神气活现,不可一世。但在许广这样的领导面前,他只有俯首帖耳的份。
“非凡,我劝你,赶紧撒手。”文教心有余悸地说道:“有些东西,能睁只眼闭只眼的,就睁只眼闭只眼吧。”
刘非凡笑笑道:“你可以睁只眼闭只眼,我办不到。”
文教一本正经地说道:“非凡,不是我看不起你,以你目前的实力,你最好不要去碰触他们。香河会不是你问想象的那么简单啊。”
刘非凡来了兴致,试探地问道:“文支,你还知道香河会一些什么事?”
文教沉默了,半天没出声。
过一会,他反问了刘非凡,“非凡,有句话,我一直想问你。但是不好开口。这段时间,外面都在传言,你与一个叫白小洁的勾搭上了?”
刘非凡没有反驳他,问他道:“你信还是不信?”
“怎么说呢?”文教讪讪道:“白小洁这个女人,确实没有几个男人能抵挡得住她的风情。就算你真与她好上了,一点也不奇怪啊。”
“这么说,你心里还是相信有这么一回事的啊。”
文教只是笑,不说话。
突然,他的脸色一变,赶紧说道:“她危险了。”
“谁危险了?”
“白小洁。”文教忧心忡忡地说道:“我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非凡,你告诉我,香河会的事,是不是白小洁告诉你的?”
刘非凡没有否认。
“坏了。”文教道:“现在外面的传言,应该就是你与白小洁演给别人看的戏吧?我想,许毅会看不出来你们在演戏?”
“文支,你凭什么说我们在演戏?”刘非凡惊异地问道。
“你刘非凡是什么人,我现在还能不知道吗?我与你接触那么久了,如果连这点我都看不出来,我这个公安工作就算是白干了。”文教得意地说道:“你这个人,会被白小洁诱惑到手吗?唯一的解释,就是你们在互相利用。”
文教的一通分析,居然有板有眼,不过,这也确实让刘非凡对他刮目相看了。
在香河的政法圈子里,有这样一个传说,文教以他的资历和能力,是完全能够坐上市局副局长的位子上的。但是,他就像双脚被坠上了铅块一样,永远待在支队长的位子上,再无半点进步。
有人说,文教之所以得不到提拔重用,在于他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而且,被他得罪的人最终没对他下死手,就凭着这一点,他文教应该感恩戴德。
文教认为,既然刘非凡与白小洁在互相演着戏给人看,那么看戏的人,肯定能看出来他们的表演痕迹。
一旦被察觉他们是在演戏,白小洁的处境难道还会安全?
经文教一提醒,刘非凡也想到了这件事的严重后果了。
他试探地问文教,“文支,要怎么才能让看戏的人深信不疑?”
文教嘿地笑了,他将头凑了过来,压低声道:“要演,就要演得逼真。现在有一个办法,就看你敢不敢试。”
刘非凡眉头一皱道:“说吧,有什么不敢试的?”
“你们去开房。”文教讪讪笑道:“既要做出偷偷摸摸的样子,又必须让人看到。”
文教的主意,让刘非凡迟疑起来了。
正如文教说的那样,他现在算是摸到了香河的命脉所在。但是,要想摸清楚脉搏,就只能深入虎穴。
这也是白小洁所担忧的一样,香河的事要想控制在手里,就只能打进香河会。
可是香河会会接纳他吗?
“你这是馊主意。”刘非凡苦笑道:“这不是明摆着让我往火坑里跳吗?”
“当年,我们不也有先烈往冰窟窿里跳救人吗?”文教嘿嘿笑道:“都是救人。而且,你要救的,不是某一个人,而是一个香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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