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琴这一摔,吓坏了刘非凡几个人。
柳月急得满地乱转,压低声焦急地喊,“小琴小琴,你怎么样?”
喊了几声,高坎下一点声音都没有。五嫂子急得跳起脚来,急火忙慌的想找个地方下去高坎。可是黑灯瞎火的丛林里,视力严重受阻,哪里能找到地方下去。
刘非凡心里也急。但他没像柳月她们一样没了主张。他心里清楚,此刻如果自己再慌,两个女人会更没主见。毕竟,自己是这个队伍里唯一的男人。
他安慰柳月她们道:“你们先不要急,我顺着这里下去看看。”
没等她们说话,他已经扯着一根树枝,顺着高坎往下溜下去。
走夜路,爬坡上树,对于出生乡下的刘非凡而言,属于司空见惯的一类行为。曾记得他当年读高中的时候,每个星期要回家带咸菜回学校吃,基本走的就是夜路。
他读书时期,交通远没今天这样发达。县城到各乡镇都没客运车。他上学回家,只能靠两条腿。
学校距他家二十多里路,来回都是一个人。有时候为了抄近路,他经常一个人独步在人烟稀少的山坳里。
刘非凡顺着高坎足足下滑了七八米,才到坎底。借着微弱的手电光,他一眼便看到了躺在一丛草中的余琴。
余琴似乎晕厥了过去,显然不知道刘非凡已经下来到了她身边。
刘非凡伸手在余琴鼻子前试了一下,心里一块石头才落了地。他不顾一切将余琴搂在怀里,低声呼唤着她,“余琴余琴,你快醒醒。”
喊了几声,不见余琴有动静,他又仰起头,冲着高坎上的柳月和五嫂子喊道:“人找到了,晕了过去了。”
高坎上传来柳月急哭的声音,“伤到哪了?”
刘非凡迟疑了一下,还是伸手在余琴身上摸了一遍,发现没有流血,也没见异常,便回了一句道:“应该没伤到哪。”
柳月和五嫂子想要下来高坎,刘非凡担心出意外,便制止了她们。
“你们在上面不要动,人我背回来。”刘非凡一边说,一边去掐余琴的人中。掐了几下,只听得“哎呦”一声,余琴便悠悠醒转了过来。
看到自己被刘非凡搂在怀里,她又羞又急,可是她现在浑身无力,想挣扎,却无法动弹。
刘非凡明白她的意思,便贴着她的耳边轻声说道:“放心,我不会占你便宜。”
等他将余琴从高坎下背上小路时,他一身基本被汗湿透了。
休息了一阵,余琴依旧心有余悸,加上她从高坎上一路跌了下去,将一只脚的脚脖子崴了,现在肿得像个馒头似的,那还能走路!
五嫂子自告奋勇要背余琴上路。可她也是个女人家,力气终究单薄啊。何况,五嫂子已经不年轻了,在崎岖不平的山路上,让她背着余琴走路,显然不现实。
刘非凡鼓足勇气道:“还是我来吧。”说着,他在余琴跟前蹲下去身子,不由分说将余琴背在了背上,迈开步就往前走。
起初,余琴还不好意思想挣扎拒绝。直到刘非凡沉声说了一句,“余琴,如果你不想让大家都陪着你担心,你就乖乖的听话。”时,她才安静下来,双手试探着搂着了刘非凡肩膀,一声不吭地趴在他背上。
天快亮的时候,四个人才到了余十八说的地方。
余十八在山坎下找了一个石洞,石洞约有七八个平方。洞口遮掩着一块布帘子,外面在竖着一扇竹子编织的门。
洞里,地面扫得干干净净。石壁上,挂着一盏煤油灯。煤油灯旁边,有几根蜡烛。
一张铺着厚厚松针的床上,被子叠得整整齐齐,恍如刀切豆腐一样,一看就是行伍出身的余十八的手笔。
洞里没有凳子,但地上放着一口锅,一个盛水的胶桶。床头,摆着一个铁皮的箱子,却没上锁。
五嫂子似乎轻车熟路,她让刘非凡将余琴放在床上,解释着说道:“这里就是老余平常经常来的地方。他没事就往这洞里钻。我也是跟踪过他之后,才发现有这么一个地方。”
柳月笑笑道:“五嫂子,余书记可是当兵的出身,你跟踪他,他能察觉不出来?这显然是余书记让你跟踪的嘛。免得你多心多疑。”
五嫂子抿着嘴笑道:“我可不疑心他。年轻的时候我都不贪,老了老了更没这个意思了。他老余自家无粮,还拿什么去喂外面的猪婆子啊。”
刘非凡没心思去搭她们的话。背着一个八九十斤的人,走了十几里山路,就算他是铁打的身子,此刻也该累散架了。
五嫂子架了锅子要去烧热水。余琴的脚脖子崴了,拿热水敷脚是唯一的办法。
走了一夜的夜路,谁都累。柳月去帮五嫂子烧水。按五嫂子的说法,此刻就算烧起冲天大火,外面未必就能看见。
五嫂子所言不虚,以刘非凡的估计,他们现在正处在三斗山腹地。这里与外界已经形成了绝对的隔绝。封山三十年以来,除了野兽,可能再没人踏足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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