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厝?
柳月初这才想起今儿一直都没看到袁厝。
还以为他躲了商行去读书,没想到是被宫里派了差。
她又想到今日林孟玉说起李侍郎主持秋闱,不由有些心疼他。
袁厝此时正看朱老板的信,骂骂咧咧了好几页,最后才是在楚国已经扎下一个据点的消息。
李呈越也让朱老板给带了两句话,只夸楚国实在太美好,大齐与之相比啥也不是。
侯来也送了消息,“宇文禅输给你的十匹马已经在送来的路上,你真打算安置到柳家马场?”
柳家马场没问题,是怕宫中军中觉得柳家有问题。
袁厝挠了挠头,“容我想想……”他还真没想好如何处置。
太后大寿,可以送一匹最好的入宫,那位也要送一匹,不然柳家繁育蒙国的马匹说不过去。
或许军队也要送两匹,金羽卫也会要……十匹马,他能留下一匹就不错。
若不然这些马直接昧下,养在庄子上。
他看看外面天色已黯淡,想到柳月初还在家中等,“若李侍郎主持秋闱,我还是考中了状元,是不是娘子更有面子的?”
侯来:“???”
当考状元是买白菜?说来就来?
他只当聋了没听见。
袁厝也没期待他能回答,吩咐了车夫去备车,他要绕去给柳月初买她爱吃的酱骨头,然后再回到柳家。
柳月初近来有一些发胖,但看到酱骨头也忍不住口水,抓起一个就开始啃。
“夫君怎么不吃?”
“对了,太后大寿,给咱们派了什么差?”她还琢磨是否要告诉袁厝,李家与魏公铭已订了亲,还主持秋闱。
她生怕他一气之下把书坊点了。
毕竟他看书也十分刻苦的。
袁厝慢条斯理的帮她擦着蹭在脸蛋上的油,“让咱们提供绢纸,数量不少。”
“绢纸?那不是白家的活儿?”柳月初察觉到几分不妙。
袁厝笑了笑,“白家说了,咱们上次给蒙国提供的纸料十分好,他们家的丝绸比不上。所以绢纸交给咱们做。”
“怎么听着像挖坑。”柳月初觉得就是挖坑,想起白家那个老头儿的三角眼,好似贪婪豺狗,绝无好心。
她狠狠地咬了一口骨头,没想到走神时候没注意,硌的牙疼。
她龇牙咧嘴的揉着腮,袁厝连忙帮她揉小脸,“别担心,不会有事,绢纸的事我会亲自盯。”
“又要辛苦夫君了,如今家里的大事小情都要你来办,夫君会不会觉得太辛苦?”她难得的撒娇讨好,疯狂的提供情绪价值,只想让他弱化秋闱考不上的自尊心。
袁厝嘶了一声,看着怀中娇人儿。
肤如凝脂,似扒了壳儿的荔枝,眼眸柔媚如妖冶的狐,再配上那娇滴滴的声音,哪个男人能受得了?
他大手已经抚上她的腰,凑到她的耳边,“是辛苦了些,娘子决定怎么补偿一下为夫?”
柳月初狡黠一笑,还透着坏,“我也很想服侍夫君,可小日子到了,今日不行。”若不是这一日,她哪敢如此大胆?
她太知道袁厝发起疯来的猛烈,她根本就受不起。
袁厝牙齿咬了唇,“娘子是真的学坏了!”
看她笑灿如花,更是乐得浑身发抖。
袁厝直接抱起她直奔内间,“也可以用别的办法来犒劳为夫,娘子可以学学的!”
……
翌日大早,柳月初醒来时,只觉得手腕极酸,好似肿胀的两根莲藕棒。
她内心对天发誓,再也不轻易勾火,不过是想犯个坏,结果吃亏的是她。
白芍听到内间有了声响,不由笑着进来,“姑爷的鬼主意多得很,主子真是自讨苦吃。”
她端来热水帮柳月初热敷,随后又拿出袁厝早上留下的药膏,让她热敷后帮柳月初擦上。
花椒也没忍住笑,但她更心疼柳月初,“咱们姑爷真是两面派,人前一副面孔,娘子这里又一副面孔。”
“甭管他几幅面孔,只要对咱主子好就行。”
“反正主子也不能太信任姑爷,总要保留些才好。”花椒还是更谨慎,她总觉得袁厝的秘密太多了。
柳月初也没怨花椒,因为袁厝的确秘密很多。
前世她只知道袁厝是大齐的英雄,是一个名头而已。
今世不仅交往颇多,还成了夫妻,他在她面前是活生生的人,柳月初也在反省自己,或许不该把事情想得太简单?
她虽觉得他直接去拿下大齐版图,得个保国公的荣誉是捷径,但她和魏公铭双双重生,已经与前世的大齐脉络有变化。
好比她遏制了雪灾,大齐并未死去那么多人;好比她促成了齐国和蒙国的邦交联谊,宇文禅也不会似前世那般,十分急迫地要吞并大齐。
她知道袁厝依靠前世的功绩做了大齐英雄,那魏公铭自然也知道。
其实她很奇怪,魏公铭为何不走前世袁厝的路?咋地?没路费?不想吃苦?
前世那么厌恶铜臭的人,今生却被铜臭之物束手束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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