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宏达听到这话,愤怒的表情稍稍缓和下来,沉声道:“戴市长,若不是看你面子,我绝不客气。”
戴龙连声道谢,心中却暗想:“你也就过过嘴瘾,他是一市之长,你能怎么着?”
尽管心里这么想着,戴龙脸上却丝毫没有表露出来,试探着问:“张总,您看这事怎么解决?”
“船厂工人这次像疯了一样,不达目的,决不罢休。”
“我和市长先后做工作,都没用,他们一口咬定一亿八千万。”
“如果低于这价格将船厂卖掉,他们就去省里告状。”
“张总,如果真闹到那一步,你我都没办法收场。”
戴龙留下来就是为了劝说张宏达,为达目的,他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叶鑫鸣抬眼看过去,沉声道:“戴市长,你们市政府为了这事,可谓煞费苦心。”
“你和市长两人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硬逼着我们公司低头?”
“叶副总,你误会了,我们绝无此意!”戴龙抬眼看过去,急声解释,“市长是真生气了,我担心事情弄糟,才留下来的。”
戴龙的目光落在张宏达身上,满脸恳切之色。
他心里很清楚,叶鑫鸣怎么说,都没事,关键在张宏达的态度。
“戴市长,我不管确有其事,还是双簧表演。”
张宏达沉声道,“一亿七千万是我们的底线,谁都别想逾越。”
戴龙脸上露出几分失望之色,出声说:“张总,信达集团如果只给这个价,这笔生意只能作罢了!”
“这是你之前给我的好处,请您收回去。”
戴龙说到这,从衣袋里掏出一张卡,放在桌上。
张宏达之前让叶鑫鸣送给他五十万好处费,都在这张卡里。
他主动留下来,有两个目的:第一,说服张宏达,将船厂收购价提升为一亿八千万。
第二,如果谈不拢,将好处费退还给信达集团,与之彻底划清界限。
张宏达见此状况,沉声道:“戴市长,你这是什么意思?”
“张总,前段时间,家里出了点事,这才向你借钱周转的。”
戴龙一脸淡定的说,“现在,事情搞定了,这钱用不上了,当然要物归原主。”
张宏达听到这话,满脸郁闷,沉声道:“戴市长,你我是好朋友。”
“老话说得好,生意不成仁义在。”
“你这么做,未免太较真了吧?”
戴龙脸上露出几分必须诶之色,心中暗想:“姓张的,你少忽悠老子!”
“市长若不是被你逼的走投无路,怎么会在船厂工人面前低三下四的。”
戴龙虽不知胡彦霖收了信达集团多少好处,但一定收了,否则,作为一市之长,他在面对张宏达时,绝不会如此被动。
“张总,桥归桥,路归路。”
戴龙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你如果不同意涨价,这钱我非还给你不可!”
为避免对方仍抱有幻想,他索性将话说死。
张宏达脸上露出几分郁闷之色,冲副手使了个眼色。
叶鑫鸣心领神会,伸手拿起桌上的卡片,出声道:“戴市长,你说的一点没错,桥归桥,路归路。”
“我们集团和船厂的谈判是商业行为,和您无关。”
“两者没必要混为一谈,您将卡片收起来!”
戴龙一把抓住张宏达的手,一脸严肃的说:“叶副总,这可不行!”
“张总如果不松口,这张卡,我绝不收。”
“就这样,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这两天,戴龙最羡慕的人就是市府秘书长徐家山。
他没收信达集团的好处,一点面子都不给张宏达,随时开怼。
信达集团拒绝提高船厂收购价,市长胡彦霖有意将他们一脚踢开。
双方的矛盾不可调和。
戴龙对此心知肚明,提前将好处退还给信达集团,并与之划清界限。
叶鑫鸣见戴龙执意不肯收回卡片,抬眼看向张宏达,询问应对之策。
张宏达见此状况,沉声道:“戴市长,这样吧,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们集团决定,将收购价提高五百万。”
“至于另外五百万,你们市里想办法解决。”
“怎么样,我这算是诚意十足了!”
叶鑫鸣听到这话,连忙出声帮腔:“戴市长,这价格已远远超出公司给我们的底价。”
“张总针对这一情况,必须想方设法向董事会作出解释。”
张宏达总算让步了,戴龙心中暗暗松了口气,但脸上却并无表示,沉声道:“张总,我回去向市长汇报一下。”
“至于他是否答应,我就不得而知了。”
“戴市长,你转告他,这是我能做出的最大让步。”张宏达一脸阴沉的说,“他如果仍不答应,由此产生的所有后果,自行承担。”
戴龙听到这话,很是一愣,脸色阴沉似水:“行,张总,我一定将你的原话,转告市长。”
说到这,他站起身来,就要走人。
张宏达见状,抬眼看向叶鑫鸣,冲戴龙挪了挪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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