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毕凡作为老资格的县公安局长,到市纪委后,并不慌张。
他以为凭借其超人的见识和丰富的审讯技巧,市纪委的人要想从他嘴里掏出话来,不是件容易的事。
当看到黄德宝留下的证据和银行汇款记录后,庄毕凡彻底傻眼了。
作为执法者,庄毕凡深知铁证如山的意思。
在此前提下,争辩已经毫无意义,除了乖乖认罪,没有第二条路。
“庄毕凡,黄德宝是怎么死的?”
市纪委纪检三室主任梁凯冷声说,“请你将这事说清楚!”
庄毕凡抬眼看过去,急声道:“梁主任,你这玩笑可一点也不好笑!”
“我承认,从胡长海手中拿了十万块钱,但不至于为了这钱,去杀人吧?”
“再说,黄德宝的死是个意外,这事长海矿业的人都知道。”
十万虽不是小数目,但以庄毕凡的身份,确实不至于为此去杀人。
“庄局长,你别误会,我可没说你杀了黄德宝!”
梁凯沉声道,“我只想知道,胡长海为什么给你十万块钱?”
这话问的没毛病!
胡长海不是傻子,不可能无缘无故给庄毕凡十万。
别说结拜兄弟,就算亲兄弟,他也不会如此大方。
庄毕凡听到这话,脸上露出几分慌乱之色,急声说:“胡长海是矿业公司老板,难免会遇上这样那样的事。”
“他为了让我帮他平事,才给钱的!”
梁凯脸上露出几分阴冷之色,沉声道:“庄毕凡,你这话在今天说,毫无问题,但是,他给你钱时,还是恒阳矿业的矿长,并非老板。”
“他打给你的最后一笔钱,才刚刚拿下恒阳矿业。”
“在这时间节点上,他遇上什么麻烦事了?”
庄毕凡很是一愣,一时间不知该如何作答。
“这事说不清楚,你别想顺利过关!”
梁凯一脸正色道。
庄毕凡见状,沉声说:“梁主任,不管怎么说,我和黄德宝的死毫无关系。”
“谁和他的死有关系?”
梁凯顺着话茬问。
庄毕凡听到这话,意识到说漏嘴了,索性一言不发。
梁凯抬眼狠瞪,沉声道:“庄毕凡,你做过什么,最好痛快的说出来。”
“老话说得好,要的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庄毕凡为避免再说错话,索性一言不发。
梁凯见此状况,面露阴沉之色,怒声喝道:“庄毕凡,你作为县公安局长,不会不知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道理吧?”
“你对抗组织,最后,只会自寻死路!”
庄毕凡抬眼看过去,急声说:“梁主任,我怎么可能对抗组织呢?”
“我说的都是实话,该交代的都交代了!”
“您硬要说,我和黄德宝的死有关系,这我可无法苟同!”
梁凯抬眼狠瞪着他,沉声道:“庄毕凡,你做过什么,心知肚明!”
“现在不说,没关系,我希望你能一直嘴硬下去!”
庄毕凡听后,并未出声,但却是满脸不服气的表情。
对于曹广成而言,庄毕凡被市纪委的人拿下,无疑是个好消息。
他第一时间拨通副市长兼公安局长凌志远的电话,作了汇报。
尽管心中乐开了花,但曹广成却丝毫没有表露出来,汇报时,一板一眼。
这事在凌志远的意料之中,他在电话里要求,曹广成尽快查清黄德宝死亡一事。
曹广成听后,爽快答应下来。
庄毕凡被市纪委的领导带走后,恒阳县公安局,曹广成一家独大。
在此前提下,他如果还控制不住局面,凌志远绝不会如此器重他。
挂断电话后,曹广成立即拨通刑警副大队长祝鸿宝的电话,询问,六年前,长海矿业的矿难是谁经办的。
“政委,我正要向您汇报!”
祝鸿宝沉声作答,“我查了相关档案,长海矿业的矿难卷宗上签名的是张军,但具体经办的好像是贺军强。您看,这事该怎么办?”
长海矿业的矿难发生后,县里对其非常关注,特意成立联合调查组,处理此事。
在县领导的要求下,公安机关立了案,并由刑警大队负责调查。
曹广成略作思索,沉声说:“你和贺军强、张军一起到我办公室来,将卷宗也带过来!”
“好的,政委,我这就去叫他们!”
祝鸿宝应声作答。
局长庄毕凡被市纪委的领导带走了,公安局里,政委曹广成说了算。
祝鸿宝的精气神和往日截然不同,站起身,哼着小曲,向队长办公室走去。
得知局长庄毕凡出事的消息,刑警大队长贺军强满脸慌乱,不停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
作为庄局长的铁杆,对方出事,对于他而言,无异于灭顶之灾。
就在贺军强惶惶不可终日之时,副队长祝鸿宝推门而去。
“祝队长,你怎么来了,快请坐!”
贺军强满脸堆笑,客气的说。
祝鸿宝见状,有种受宠若惊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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