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维良抬眼看向严朝晖,沉声道:“朝晖,现在除了你以外,没人能帮我。”
“你只要帮我搞定姓厉的,我绝不会亏待你,只要政法委书记一出缺,我立即推荐你!”
政法委书记不但是市委常委,更是公检法的龙头老大。
严朝晖巴不得能升任此职呢,但现实情况是不可能的。
冯维良眼看就要玩完,根本来不及推荐自己。
对方画的大饼,他只能将其当作笑话听。
“冯书记,不是我不帮你,而是心有余,力不足。”
严朝晖脸上露出几分难色,沉声道,“凌书记和我说的很清楚,只要我再掺和这事,他就让人请我去市纪委喝茶。”
说到这,他抬眼看向对方,沉声问:“书记,你总不会将我往火坑里推吧?”
这话将冯维良的嘴堵得死死的,一点余地也不留。
“朝晖,这么说,你这没有任何办法了?”
冯维良不甘心的问。
严朝晖面露难色,出声道:“书记,姓凌的知道,我是您的铁杆手下,他对我重点盯防,我真的一点办法也没有。”
“上次就是个例子,我虽见到了厉兆元,他却让吴少卿坐在一边。”
“那天,我若是做小动作的话,姓吴的当场就会将我拿下。”
冯维良上次因为严朝晖办事不力,大为恼火,将他狠批一顿。
严朝晖这番话,颇有借机找回场子之意。
冯维良听后,脸上露出几分无奈之色,沉声道:“朝晖,这么说,我现在是一点机会,也没有了?”
“书记,情况也没您想的那么严重!”
严朝晖不动声色的说:“这事关系重大,厉兆元目光如炬,一定能看穿这当中的危害。”
“您如果在任上,一定会对他有所帮助。”
“他只要脑子不进水,绝不会轻易将你交出去。”
凌志远交给严朝晖的任务是稳住冯维良,不给他脚底抹油的机会。
严朝晖对此心知肚明,不折不扣的完成这一任务。
冯维良听到这番话,脸上露出将信将疑的神色。
严朝晖为了不让对方生疑,面带微笑的说:“书记,您难得过来!”
“今晚,我请客,我们好好喝两杯。”
冯维良命悬一线,生死未卜,哪有心思和严朝晖喝酒,急声说:“朝晖,你的心意,我领了!”
“这段时间是非常时期,我要低调点!”
“酒就不喝了,改天,我请你,我们来个一醉方休。”
冯维良嘴角露出几分不屑的笑意,心中暗想:“姓冯的,你想多了!”
“这辈子,你只怕都没有和我一醉方休的机会了!”
冯维良身上的罪责有多大,严朝晖心知肚明。
他这么想,一点也不夸张。
冯维良虽有几分不甘心,但除了告辞走人,别无他法。
严朝晖给足冯书记面子,亲自陪他下楼,亲自将他送上车。
冯维良与严朝晖挥手道别,示意司机开车。
严朝晖目视前方,看着宁州一号车缓缓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突然,他看见一辆不起眼的桑塔纳,缓缓跟了上去,脸上露出几分骇然之色。
冯维良是宁州市委书记,一把手,就算厉兆元交待了一些对他不利的东西,至少省里暂时还没动他,这是毫无疑问的。
现在竟有人偷偷跟着他,简直胆大妄为。
严朝晖短暂的义愤填膺后,想到凌志远的来头,便释然了。
凌志远是省长吴敬山的乘龙快婿,到任后,一直和冯维良不对付。
坊间传闻,他来宁州,就是为了对付冯维良的。
严朝晖虽不知道这消息是真是假,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无风绝不会起浪。
放眼宁州,敢在这时候对冯维良采取措施的,除凌志远以外,绝找不到第二个人来。
严朝晖想到这,顿觉心中一阵庆幸。
他幸亏没跟再跟在后面一条道走到黑,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严朝晖轻摆两下头,转身向电梯口走去。
作为冯维良的铁杆手下,他出事,对于严朝晖而言,有害无益。
现在他已顾不上那么多了,只求冯维良的事别牵连到他就行。
公安局之行,让冯维良失望至极,满脸阴沉之色。
为了逼严朝晖就范,他亲自登门拜访。
谁知,情况比他预计的更严重,严朝晖直言不讳无法帮他。
上车后,冯维良觉得一脸疲惫,仰躺在车后座上,缓缓闭上了眼睛。
司机徐斌驾车向前行驶一段,突然出声道:“老板,后面那辆桑塔纳好像一直跟着我们!”
“是吗?”
冯维良一脸阴沉的直起身,转头向车后看去,“我倒要看看谁有这么大胆子?”
徐斌听到老板的话,急声道:“老板,您看,就是后面那台黑色的桑塔纳,我们从公安局出来,他就一直跟在后面。”
冯维良面沉似水,冷声说:“你将车速放慢点,看看他会怎么做!”
司机点头称是,轻踩刹车,立即将车速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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