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七年—二月二十五日,晴、微风。
上午时分,中军大帐内,秦锋和乌云琪琪格相对而坐,一边品尝着茶水,一边商议军机之事!
上次一战,虽然没能干掉多尔衮,却干掉了不少女真将士,还缴获了大量的战利品,算是打了一个大胜仗。
那样的胜仗,若是能再打上两三次,多尔衮兄弟就会一败涂地,察哈尔部的危机也就解除了,而后慢慢恢复实力,仍有东山再起的希望。
问题是,吃了一次大亏之后,多尔衮肯定更加小心谨慎了,想要再次打败他,可不是一件容易事啊。
用什么计策,才能让其再次上当呢?
调虎离山?
声东击西?
关门捉贼?
……
二人正商议着呢,一名乌云琪琪格身边的蒙古女兵走了进来,单膝下跪行礼道:“启禀别吉,大汗身边最忠诚的两名亲卫:哈尔巴拉和查干巴拉突然来到了大营中,说是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立刻禀报别吉!”
“哦,将二人带过来吧!”
“遵命!”
蒙古女兵转身离开,片刻后带来两个满脸尘土、气喘吁吁的蒙古汉子,显而易见,二人是快马加鞭赶来的,一路上累的不轻。
进帐之后,二人立刻下跪行礼道:“参见别吉!”
“免礼,快说,出什么事了?”
“这个……这个……”
两个蒙古汉子吞吞吐吐的没有回答,而是看了看大帐内的亲兵们。
乌云琪琪格明白,这是要说的事情太重要了,不能让太多的人知道,于是挥了挥手,让亲兵们都退了出去。
可两个蒙古汉子还是不说话,又将目光落在了秦锋身上!
“这位是秦锋将军,是本别吉的好朋友,也是我们察哈尔部的好朋友,再大的事情都不必瞒他,快说吧!”
“启禀别吉,大汗……大汗……”
“别吞吞吐吐的,快点说,我父汗怎么了?”
“大汗驾崩了!”
“什么?”
听说父亲死了,乌云琪琪格惊的一跃而起,随即眼前一黑,向旁边直挺挺的倒了下去,幸好秦锋眼疾手快,一下子搀扶住了,这才没有摔倒!
稳住身体之后,乌云琪琪格摇了摇头,而后十分焦急的问道:“我父汗真的驾崩了?”
“小人们不敢说谎,是真的!”
“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回别吉的话,您是知道的,自从兵败之后,大汗急的多次吐血,身体一直没恢复过来,十分的虚弱,四天之前,大汗的病情突然恶化了,汤药救治无效,当天晚上就驾崩了。
大汗驾崩之前,当众留下了遗言:让额哲台吉继承蒙古大汗之位,在其二十岁成人之前,由别吉您负责摄政,全权处理一切军政事务!”
“父汗是四天之前驾崩的,你们为何不早一点前来禀报?”
“大汗驾崩之后,我们本想立刻通知您的,却被大福晋阻止了,说是前方战事吃紧,怕您分心,还怕大汗驾崩的消息传出,会影响到军心士气,因此就没有通知您!
而后我们按照蒙古人的传统,将大汗的遗体秘密的安葬了,不想葬礼刚刚结束,大福晋就把一众台吉、领主、将领们召集起来,说察哈尔部已经走投无路了,要想活命、要想继续享受荣华富贵,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投降女真人!
希都日古、阿斯根两位将军出言反对,结果被大福晋提前埋伏下的士兵当场斩杀了,余下的人只好屈服,同意了投降女真人的事情。
而我们是在前往投降的半路上,趁着别人不备,偷偷跑出来的,而后快马加鞭前来给别吉送信!”
“娜木钟,贱人,竟敢违背父汗遗命,背叛察哈尔部,我早晚会杀了你,用你的人头祭奠父汗的在天之灵!
好了,你们两个一路辛苦了,赶快下去休息吧,记住了,大汗驾崩的事情暂且保密,不能告诉别的人,否则严惩不贷!”
“遵命!”
两名蒙古汉子再次行礼之后,转身出了中军大帐,自有人安排他们吃喝、休息,不必多提。
再看乌云琪琪格,双目微闭、银牙紧咬,身体不住的颤抖着,显然是陷入了失去父亲的巨大痛苦中。
虽然痛苦万分,却没有嚎啕大哭!
因为乌云琪琪格知道,一旦自己嚎啕大哭,父汗已经驾崩的事情就可能泄露出去,到时候军心一乱,不战自败!
可人在十分伤心的情况下,若是不好好发泄一下,是会被憋坏的。
因此上,秦锋伸手拍了拍乌云琪琪格的肩膀,用安慰的语气说道:“去后帐吧,用被子蒙上头,好好的大哭一场,千万别憋坏了身体!”
乌云琪琪格没有说话,只是木讷的点点头,而后走进了后帐中,里面很快就传出了低沉的呜咽声!
………
乌云琪琪格在后帐中哭泣,秦锋则在前帐中发愁!
好不容易打赢了一仗,将不利的局面扳回来一些,没想到林丹汗突然死了,更没想到,林丹汗刚刚下葬,大福晋—娜木钟就带人投降了女真人,这下局面变的更加不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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