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上午时分,中军大帐内,秦锋盘膝而坐、手执毛笔,正聚精会神的在一张柔韧的羊皮纸上绘制地图,而且绘制的十分仔细。
将方圆百里内的山脉、河流、水泊、沙地、草原……都清楚的绘制了出来,甚至连地势高低、水位深浅、植被品种都做了详细的标记。
而这些情况,都是最近几天,秦锋亲自带人勘察回来的。
要知道,地理对战争的影响非常大!
有时候,一条河流的深浅、一座山峰的高低、一片树林的大小,便能决定一场大战的胜负,决定无数人的生死,甚至是决定一个民族的兴衰存亡!
因此上,每次打仗之前,秦锋都要亲自勘察地理情况,而后绘制成地图,以便指挥作战之用。
……
忙碌了一上午,地图终于绘制好了。
刚将地图收好,大帐门帘一挑,乌云琪琪格走了进来,手中端着个木制托盘,里面堆满了热气腾腾的手扒羊肉,而且隔着很远,就能闻到浓郁的肉香味,让人食欲大开!
“将军,开饭了!”
“那里来的羊肉?”
“刚才我带了一队人马到大营周围巡视,结果运气不错,竟然遇到了一群草原黄羊,便捉了几十只回来,而后从中挑了一只最肥壮的,亲手做了一锅手扒羊肉,请将军品尝一下,看看合不合口味?”
“嗯,好吃!”
……
秦锋拿起一块手扒羊肉,大口吃了起来,只觉的鲜而不膻、肥而不腻、满口留香,不禁称赞的伸出了大拇指。
没想到,这位察哈尔部大汗的女儿,不仅生的貌美如花,还有一手好厨艺,真是难能可贵!
不过在大快朵颐之余,秦锋也有一点疑惑。
要知道,草原黄羊是一种野生动物,体型矫健、四肢细长有力,极其善于奔跑和跳跃,就是最好的骏马也追不上它们。
猎人遇到了黄羊群,能用弓箭射中几只就不错了,想要生擒活捉则非常之难,除非出动众多人马,进行大规模的围猎,让黄羊群无处可逃,才有可能活捉。
乌云琪琪格只带了一小队人马,自然不可能进行围猎了,却活捉到了黄羊,还一次捉了几十只,这未免有点不可思议,其中肯定有原因。
想到这里,秦锋开口问道:
“琪琪格,草原黄羊是出了名的善跑难捉,你们是怎么捉到的?”
“说来话长,我们在遇到黄羊群之后,立刻催马冲了过去,想用弓箭射杀几只,带回来享用。
不想那群黄羊特别机警,发现有人马冲过来,立刻扭头就跑,而且跑的特别快,根本来不及用弓箭射杀!
本以为狩猎失败了,那知那些奔跑的黄羊,经过一片荒草滩之时,突然间消失了几十只,我带人过去查看,才发现原来是掉进地穴中了!”
“地穴?”
“没错,那片荒草滩下面有天然地穴,因为风雨侵蚀,上面出现了大大小小的洞口,因为有荒草遮盖着,表面根本看不出来,那群黄羊逃跑的时候,就顺着洞口掉进了地穴,里面挺深的,黄羊跳不出来。
于是我们进入地穴中,将那些黄羊生擒活捉,而后带回来了!”
“哦,那片荒草滩中一共有多少地穴,里面空间大不大,具体在什么位置?”
“没仔细数,大概有十多个吧,其中最大的比宫帐还要大一些,最小的也有两三间房子大,就在咱们大营的西北方,相距三十里左右!”
………
乌云琪琪格说的那片荒草滩,秦锋勘察地形的时候,曾经带人去过两次,却没有发现什么地穴。
由此可见,那些地穴十分隐蔽,很难被人发现,而且数量又多、内部空间又大,估计藏个千八百人不成问题!
那样的话,是不是可以利用那些地穴,隐藏下一支人马,打女真军的伏击呢?
秦锋决定吃完饭之后,亲自去看一看,而后仔细想一想,如何最大限度的利用那些天然地穴。
那知秦锋、乌云琪琪格相对而坐,将一托盘的手扒羊肉吃完,准备起身出发之时,熊大走进了大帐中,并抱拳行礼道:“启禀将军、郡主,女真大营那边来了几个人,为首的打着白旗,自称叫苏克萨哈,说是奉了正白旗旗主—多尔衮的命令,要求面见将军和郡主,不知见是不见?”
“呵呵,有点意思,琪琪格,你说多尔衮派人来做什么?”
“一是游说投降,二是刺探虚实,还可能包藏了别的祸心!”
“嗯,和我猜想的一样,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那就闭门不见,将那个苏克萨哈赶回去,又或者,干脆将其斩杀掉,人头悬挂起来示威?”
说话间,乌云琪琪格摸了摸腰间的弯刀,身上散发出阵阵杀气!
秦锋则摆了摆手,用平淡的语气说道:“两军交战、不斩来使,这是自古以来的规矩,咱们不能随意坏了规矩,惹人耻笑!”
“那将军的意思是?”
“不就是个使者嘛,见见也无妨,他想刺探咱们的虚实,那就让他刺探好了,咱们可以虚虚实实、真真假假,好好戏耍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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