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凉城的时候,边炀的口音就跟他们不一样,是普通话没错,就是跟他们有不一样的韵味。
来了帝都才知道,他从小在这长大,说话自然带着一股京腔。
尤其是撒娇的时候,磁性的嗓音搭配上那腔调,就显得特别撩人。
就好像细细的羽毛一点一点在心口划拉,生出一股股软钝的麻意。
唐雨喜欢听,也禁不住他撒娇。
就是他说什么都会忍不住无脑答应的那种。
所以她酝酿了好大一会儿,不知道把那两个字在心里默默读了多少遍,唇瓣动了动,才艰难的吐出两个字来,“老……公……”
说完,脸蹭得一下烧得厉害,埋下小脑袋,简直羞耻得不行。
边炀被这两个字叫得无比熨贴,像极了个顺毛的大狗狗去蹭她的脸,“真好听。”
还想听。
听不够。
“现在可以去学校帮我拿衣服了吧。”她用指尖戳他的肩膀。
“衣服啊。”边炀眉梢扬了下,然后松开抱她的手,走到衣帽间,从柜子里拿出七八件衣服扔在床上,“咱家多得是,不喜欢,就进来慢慢挑。”
“……”
唐雨的拳头顿时捏紧了。
先是套,又是衣服。
明明这里有,他还在她面前装,哄她叫老公。
她深深吐了口气,从衣服上抬起的眼睛特别危险的眯起,看他,“有衣服你不早说!”
某人耸了耸肩,语调温温吞吞的,“你也没问呐。”
唐雨:“……”
他指骨抵在唇边,笑声从喉腔溢出。
然后过去把蚕蛹似的小姑娘轻而易举的抱了起来,朝浴室走,边走,还边解释,“这可不怪我,昨晚上我不都说了吗,你老公除了别的优点,还向来思虑周全,那玩意儿我都能备一抽屉,更别说我老婆的衣服了,哦对了,还有内衣,我知道你的尺寸,都买齐放在衣帽间里了,让人放进去之前提前洗好了……”
刚到浴室,不等他说完呢,从他怀里滑下来的小姑娘就推着他的后背,把人往外赶。
浴室的门一关,把他的人和他没说完的话一起关在外边。
边炀看着紧闭的浴室门,指尖挠了挠额心,很轻的笑了一下。
看来夫妻关系,还有待进一步的提升。
不过……
“老婆,你衣服和内衣忘了拿进去。”
他从床上拾起一身跟他身上这件颜色很相似的衣服,冷白的指尖勾起内衣,站在浴室外边。
下一秒,浴室门打开,只露出一条纤细白嫩的手臂,把他手上的衣服和内衣一股脑都抢走了。
他还没反应过来呢,紧接着浴室里又扔出来一条薄被。
罩在他脑袋上。
边炀把被子从头上拿掉,浴室里面已经响起了沐浴声。
磨砂玻璃门,玲珑有致的曲线。
以及水声。
边炀舌尖轻抵脸腮,背过身去,把手上的薄被扔床上,脑海里不由自主播放的是昨晚上在浴室的一幕……
不能再想了,再想难受得还是自己。
唐雨洗漱完,换上衣服,是身偏休闲随性的米白色春季长裙,垂在脚踝的位置,领口也不低,但是脖颈上的吻痕却遮不住。
她用指腹碰了碰,照经验来说,这痕迹起码要一个星期才能完全淡去。
可现在出去怎么见人啊。
她低头咬了咬唇,正想办法呢,不经意间看到了手边的化妆品。
跟她现在用的那套化妆品是一模一样的。
唐雨的心脏“砰”的一声,似乎在放烟花。
他说得那句“你老公向来思虑周全”,又一次得到了印证。
这间婚房即便没有她的参与,可处处都是她的存在。
衣服,鞋子,化妆品,浴巾牙刷,甚至一些她没想到的东西,这里都有……一切一切都为她准备着。
就好像……只为等她来。
——
吻痕用遮瑕是能挡一些,但依旧能看清。
唐雨想了想,把遮瑕放回去,干脆不遮了。
为什么要遮。
身边所有人都知道他们交往了两年多,昨晚上的求婚仪式更是全校皆知。
而他们也要在五月中旬结婚了。
他们是正大光明的关系。
唐雨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颊粉白,唇色殷红,眼神清澈,她就这样看了一会儿,似在透过镜子里的自己,去看内心清晰的想法和欲望。
她喜欢和他接吻,喜欢他的亲近,喜欢和他做任何事,而这种事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唐雨对着自己笑了下,涂了点保湿的水乳,就从浴室出去了。
卧室里,边炀已经不在了。
她出去到小客厅的位置,也没看到他,但是昨晚他送的礼物还被孤伶伶的扔在沙发上。
唐雨拾起木盒,缓缓挑开,里面安静的躺着一条手链。
上面坠满颜色各异、形状各异的不规则宝石,像是天然形成的,没有经过机械切割,保持着最纯粹的模样,偏偏大大小小的组合在一起,竟然没有一点违和感,精致的像她在博物馆看到的艺术品,透着股神秘的异域风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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