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炀磁性的嗓音伴随着指尖流泻而出的钢琴曲,如同在讲一个娓娓动人的故事,薄唇里念出每个英文单词都无比缱绻。
从厌弃自我的来到凉城,偶遇到一个可怜兮兮的小姑娘,再到对小姑娘产生兴趣,不可自拔的粘上了她,然后勾引她,最后引诱她沦陷进一个名为爱情的漩涡里。
直到现在,迫不及待的,在她二十岁生日的这天。
他私心的要许下一个‘厮守终身’的愿望。
曲声渐渐趋于尾声,边炀停止了弹奏。
他从钢琴前起身,一身白色西装,恍若从古世纪城堡里走出的王子,缓缓地走向她。
所有的声响在一瞬间屏去,世界静寂。
耳边的发丝被微风吹拂起来,唐雨怔怔的望着朝她而来的边炀,比之两年前,他多了几分成熟稳重的气息,可眉眼间的桀骜与痞气与从前的他还是一般无二,或者说,他在她跟前从不需要任何伪装。
唐雨微仰头看他,顶灯有些晃眼。
边炀站在小姑娘的身前,颀长的身型挡住了刺眼的光线,眼尾懒懒垂着,伸手抚蹭着她的脸颊,一动不动的注视着他姑娘。
他长得很高,即便她穿着六七公分的高跟鞋,也只到他下巴的位置。
而这个位置,刚好撞进他深邃的眼眸里。
他缓缓摩挲着她的脸颊,是极其认真的神色,轻声问,“宝宝,你知道我要做什么吗。”
她睫毛轻颤了下,垂在身侧的手指捏得发紧,内心是一种说不出的紧张。
如果现在还不知道的话,那她可以回凉城再读一遍书了……
“其实两年前我就想干这事儿了,可那群老家伙说我猴急,苦口婆心的劝我再等两年,我知道,他们是觉得我心性不定,甚至觉得我喜欢你不过是年少气盛一时兴起……”
“可他们不知道,只要是你,无论何时,我就会爱你。”
他垂下眼睛,额前黑色的碎发落了一小片阴影。
原本温柔磁性的嗓音,不知不觉中,也添了几分荼靡的哑意。
“我这人打小随性惯了的,不受约束管教,厌恶墨守成规,凡是做过的决定,也很少人能改变,也从来不屑于向任何人证明点什么,可唯独那次,我却很想证明。”
“证明我边炀此生非你不可,证明我这颗心上早已镌满了你的名字,证明我可以为自己上一道经年累月的名为心甘情愿的枷锁,更得向我的小姑娘证明,我这人虽然偶尔混蛋了点,但绝对靠得住,绝对值得我姑娘托付一辈子。”
心口像是有风灌了进去,唐雨看他的眼睛直至发酸,心口胀胀的,有些微不可察的痒,还酸酸的。
“唐雨。”
在她发愣的注视下,他忽而单膝跪地,仰头看她的眼睑略有些薄红。
他尽力的克制着颤音,缓声问她,“还记得这首曲子的名字叫什么吗。”
唐雨眨了下眼,缓慢的点头,“记得。”
他静静的注视着她,“那我可以向组织申请今年以未婚夫的身份,陪我小姑娘过二十岁的生日吗?”
从口袋里拿出一枚闪耀着璀璨光芒的戒指,郑重的递到唐雨面前。
她眼底缓慢的泅出一圈水汽,脸庞被灯光照亮,一动不动的看进他灼灼的眼睛里。
一片温热的心脏里只有几个字震颤——未婚夫。
这些年,她很明白自己的心思。
仰望他,追逐他,深爱他。
如今,可以陪伴他往后余生,以妻子的身份。
边炀的妻子,是多美好的词啊。
唐雨眼圈红了些。
在这行两年里,沈导亲自带她打过不少官司,理性是超过感性的。
可此刻,她整颗心都变成了一团甜糯的,什么坠上面,都会立刻塌陷下去。
更别提这是她爱的人。
面前西装笔挺的边炀,恍惚间,和脑海里两年前洒脱不羁的少年重叠在了一起。
过去的那些时光,犹如电影般一帧一帧的播放出来。
第一次见面,她走投无路,内心哀求的祈祷着谁能来救救她,像是神明的安排,他出现在巷子里,事后却嘲笑她‘这点儿出息’。
后来,他坐在她的后排,她被孟诗蕊堵在座位上,他踢他的凳子让她去接水,她知道他是好心,总是一副‘老子很坏’的样子在办好事。
给她买软塌的拖鞋,明明她是小弟,他还主动洗菜洗碗。
那些特重的健身器材,在她每次去都提前放好了……
因为范越彬的事儿,他被警察带走的时候,她是真的害怕,后悔把他扯进自己的不幸里,拿出录音跟警察局局长对峙的时候,她全身都在抖……
他是第一个对她说“你并不懦弱,你身上有一百个地方勇敢,只示弱了一次,那也是勇敢”的人。
也第一个告诉她“太过善良热忱的人会被黑暗中的阴影吞噬,真正在乎你的人不会介意你是一个不完美的好人,他只会心疼你怎么变得那么伤痕累累”的人。
抚摸、拥抱、亲吻她的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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