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块竹牌,看到那个拿着竹牌的黑衫少年,左青的脸色变得极为复杂,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
陈朝看着鼻青脸肿的左青关切问道:“左道友,怎么了?看起来好像是不小心摔了一跤,疼不疼?”
左青冷声道:“把竹牌还我!”
在这座小天地里,若是被人夺了竹牌,那么便无法离去,留在这里,若是遇到强大的妖物,结果是什么,想来不用多说。
所以竹牌对于他们来说,极为重要。
不过他修为和眼前的陈朝相差太远,要动手,根本没机会,要不然之前也不会被陈朝按着脑袋打了一顿。
陈朝笑眯眯看着他,不言不语。
“你要如此阴险吗?!”
左青满脸怒意,盯着眼前的少年。
“武试的规矩里没有说这条,你知道吗,就连杀人都可以,别说我拿你的竹牌这种小事。”
陈朝声音渐冷,若有所思说道:“杀了你,是规则允许的。”
他的声音很冷,言语里的杀机没有掩饰,森然杀意自然而然的流泻而出,左青脸色变得难看起来,他感受到了那些杀意,有些不敢置信道:“你真的要杀我?我庆山宗不会坐视不管的,而且现在外面定然有人看着,你要是堂而皇之杀了我,你不会有好下场的!”
陈朝懒得理会他,只是说道:“我说过,那是规则允许的。”
是的,当日在万柳会开始的那一日,就有人问过魏序,若是死在了小天地里,会怎么办。
魏序当时的答案也很直接。
会为你感到遗憾。
就只有这么一句话。
所以说死在小天地里,是允许的事情。
怎么死,都是死。
没有人会来追究这里发生的事情。
即便之后庆山宗要找陈朝的麻烦,也只能是在暗处,要不然便是堂堂正正的挑战。
陈朝微笑道:“你在湖畔说那些话的时候,想没想过今天?”
听着这话,左青脸上有些懊恼,之前他不过是受了些撺掇,说了几句话,哪里想得到这便是招惹上了这个不依不饶的少年,只是如今形势已经到了这里,他也只能接受,“能不能放过我,你杀了我,也不会好过的,况且我不过是在湖畔说了些话,怎么也罪不至死。”
他脸上已经有了些求饶的意味。
陈朝看着他,沉默了很久,好似也在思考要不要杀了他,左青则是偷偷打量着四周,似乎是要选择以什么方式逃走,很快,他下定了决心。
一张符箓,忽然出现在两人之间,一道狂风涌出,左青转身便要离去。
只是才跑出数丈距离,他便感觉到后背被人砸了一拳,整个人踉跄倒下,嘴角吐出一道鲜血。
他很快惊恐地转过头来,说道:“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陈朝看着他,一直没有说话,压迫感十足。
左青很是诚恳地说道:“我对你没有恶意,我对你们没有恶意,我是被人撺掇才开口的……”
“这些话,你相信吗?”
陈朝看着他,面无表情。
“我可以不杀你,不过你需要道歉。”
道歉?
向谁道歉?
左青的脸色变得极为精彩。
陈朝静静看着他,手已经放到了刀柄上。
左青沉默了很久,有些为难开口道:“这样的事情,比杀了我好不到哪里去。”
“这里没有外人。”
左青张了张嘴,有些纠结,他咬着牙,无法开口。
陈朝微笑道:“你要是不说,我真的会杀了你。”
他说话的时候,很平静,眼里却很坚定,这样的他让人看着便觉得有些畏惧,左青丝毫不怀疑,自己若是不道歉,就肯定会被他一刀把脑袋砍下来。
“可是你怎么敢杀我……”
左青喃喃自语。
陈朝面无表情道:“那些炼气士我也说杀便杀了。”
左青面带痛苦,被这句话彻底将防线击溃,再也顾不得什么,很快便开口道:“我错了,我不该在湖畔没有证据的胡言乱语,不该指责你们梁人,不该说谢南渡……”
他已经有些崩溃,只是在说出第一句话开始,之后的话便说得也没有那么痛苦了,只是他的心理防线已经被彻底击溃,此刻不管陈朝要他说些什么,只怕他都会说。
陈朝没说话,只是看了看天空。
他抬头的举动,被楼阁里的大人物尽收眼底。
大人物们很沉默,没有人说话,其中有一位的脸色已经变得很是难看。
那便是庆山宗的宗主。
天光镜无法听到其中的声音,但是他们这些大人物,哪里会不明白里面此刻正在发生什么事情。
看着左青那样子,庆山宗主冷哼一声,“孽徒!”
庆山宗本就不是什么大宗门,左青自然也是门下不错的年轻人之一,甚至还是他这位宗主的弟子,他哪里想得到,此人竟然这么没有骨气。
有别的大人物看着那抬起头的陈朝,平静道:“他是在挑衅我们。”
都是一座宗门里极为重要的人物,他们哪里不明白陈朝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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