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玄山脸色冷漠,盯着眼前的陈朝,面无表情冷声道:“陈指挥使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本官乃是朝廷的正六品武官,一郡镇守使!”
陈朝点点头,有些意外道:“徐镇守使还记得自己是大梁的镇守使?”
徐玄山面无表情,淡漠道:“陈指挥使的玩笑可不好笑。”
陈朝说道:“你觉得本管是在和你开玩笑吗?”
徐玄山看着眼前年轻武官的神情,发现对方的确不像是开玩笑,他怒意渐敛,但依旧平静道:“本官为官虽然说不上毫无过错,可只怕没有任何要掉头的罪过吧。”
陈朝笑着开口,“依着徐镇守使的手段,这档案都做得干干净净,自然而然说不上你有什么问题,只是徐镇守使,你最大的错是什么,自己不知道?”
徐玄山默不作声。
“做鬼做都做了,还不敢承认吗?”
陈朝按住刀柄,深吸一口气,言语逐渐冰冷,“领着朝廷发的俸禄,却吃里扒外,你说该不该死?”
徐玄山脸色瞬间大变,只是在顷刻间,这位魁梧武夫已经一步踏出,对着陈朝重重一拳砸出。
是鬼这件事,他自认这些年做得无比小心,不该有第二个人知晓,如今被这位来自神都的年轻武夫点破,他自然便知道再也没有转圜的余地,既然如此,也就只有杀人了。
陈朝看着那势大力沉的一拳,面不改色,只是松开放在刀柄上的那只手,同样握拳朝着徐玄山的拳头砸去。
两拳相对,轰然地一声巨响,气机激荡而开,但气机散去之后,徐玄山倒退数步,陈朝则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高下立判。
徐玄山感受着自己拳头传来的剧痛,心神激荡,一脸不敢置信地看向眼前的陈朝。
他早就已经踏足苦海境多年,这些年武道修为一点没有敢放下,加上有方外秘密送来的各种灵药,他自认为早就已经在苦海境没有了什么敌手,但为什么眼前这个年轻武夫不仅敢和他对拳,而且自己还是不敌的一方?!
陈朝没有趁势追杀,只是看向眼前的徐玄山,淡然道:“你要是再供出点消息,我会考虑不杀你。”
徐玄山面无表情,只是说道:“你说什么?你这贼子冒充朝廷命官,本官要将你就地正法!”
陈朝哦了一声,似笑非笑,“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话音未落,他往前一步踏出,率先递出一拳,有了前车之鉴,徐玄山不愿意硬抗,只想躲过这带着拳罡的一拳,但陈朝却没有给他机会,那一拳还是重重砸在徐玄山胸膛,直接将他砸出大堂,跌落在院子里。
一众衙役被声音惊动,赶往这里,看到这一幕,都面面相觑,有些不知所以。
“此人冒充朝廷命官,速速将其拿下!”
徐玄山一声大吼,将衙役们惊醒,但当众人看着眼前不远处的那个年轻武夫的时候,却没有人敢动。
他们可不傻,眼前这位年轻武夫能将自家大人打得站不起来,那他们就算加在一起,难道就是他的对手了?
至于对方是不是陈朝,他们此刻虽然不得而知,但之前可是有人见过腰牌的。
陈朝缓慢来到屋檐下,看了一眼徐玄山,淡然道:“真狠啊,要让你这些属下陪葬?”
徐玄山被一拳砸得气机四散,此刻根本无力爬起来,陈朝缓慢走到院子里,淡然道:“你们这位徐镇守使是方外修士安插在朝廷里的奸细,当然了,我们经常说这就是鬼了,他这会儿动不了,有没有想立功的,去把他脑袋砍下来,本官虽然不能允诺让你们往上爬一爬,但赏银管够。”
一众衙役听到这话,面面相觑。
徐玄山口吐鲜血,挣扎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陈朝笑眯眯道:“别废话了,本官既然亲自来杀你,还没有所谓的证据?实话告诉你,新任的镇守使已经在路上了。”
徐玄山满眼恨意地盯着陈朝。
忽然,有人开口问道:“陈大人,这徐玄山当真是方外修士的奸细?”
陈朝转头一看,正是之前迎着他进来的那个衙役徐京。
陈朝看了他一眼,只是缓慢走下台阶,“信不信由你们,反正等本官出手,你们就什么都捞不到了。”
徐京听着这话,心一横,两步便走到徐玄山身前,拔出腰间佩刀,直接一刀干脆的便将这位镇守使的心口捅穿,徐玄山一脸震惊看着自己的这个心腹,竟然是死不瞑目。
陈朝看着这一幕,摇摇头,啧啧道:“这个死法,太惨了。”
“把脑袋割下来,挂到衙门外面去,另外派人在那边守着,告诉本城百姓,眼前这家伙,是方外修士的奸细。”
既然宋敛在信里说的是杀,那陈朝就知道朝廷没有想掩盖他的罪过,既然如此,那便好好地杀鸡儆猴一次。
做完这些之后,陈朝拖了一张椅子到院子里端坐,手里把玩着镇守使官印,吩咐道:“将镇守使衙门的全部衙役唤来,另外派人通知本地郡守,告知今日的事情,至于他来不来见本官,随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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