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墓室比刚才看到的葬酒室,高度和宽度都差了将近十倍,四根满是浮雕的巨形廊柱立在墓室的四个角落里,墓室的地面上到处堆着很多东西,冷烟火一亮,我们就发现那是小山一样的金银器皿、宝石琉璃、珍珠美玉,我们的手电照上去,流光溢彩,简直让人不能正视。
“我的爷爷——”胖子眼睛瞪的比牛还大,脸都扭曲了。
我也惊的够呛,几乎站立不住,潘子喃喃道:“我说什么来着,女真的国库,南宋的岁供,我他娘的没说错吧。”
涉足这一行这么久,见到的都是破铜烂铁,我以为这一次也逃不过宿命,没想这小小的边荒弱国的皇陵内,竟然会有如此多的宝贝,难道真的如潘子所说,大金灭国之后的宝贝,全都给屯到这里来了,那就不是发财的问题,这里的东西,随便拿几样出去,就可以吃一辈子了。
胖子想滚到金银器堆里去了,我都有上去滚滚的冲动,但是心中还有一丝理智,拉住胖子让他不要得意忘形,很多墓葬的的金器上都喷着剧毒,滚到里面被毒死,太傻了,这些东西最好还是不要碰为好。
可是我拉住了胖子,却没拉住潘子,他已经冲进金器堆里,抓起了一大把金器,目瞪口呆的看着,反射出的金光照的他的脸都是金色的了,浑身都在发抖。接着他松开手,那些东西就从他的手指缝里摔落下去,发出金属撞击的声音。
我看潘子抓了几把也安然无恙,知道金器并没有毒,一下放宽了心,忍不住也上去抓了一把。那种沉甸甸的感觉,几乎让我控制不住的大笑起来,我不知道是谁说的,人类对于黄金的喜爱,已经写入了基因中,变成了与生俱来的,不可抗拒的本能了,他真他娘的说对了。
就算如我这样,虽然表面上道貌岸然,但是看到黄金的那种悸动,却是由心里发出来的,我就想骗自己也骗不了,我喜欢这些东西。
几个人一下子就把什么都忘记了,我们一下跑到这一堆里,捧起一堆东西来,又跑到那一堆里,拿出一只镶满宝石的头箍仔细的看,这些东西都是真正的极品,只要有一件,放到博物馆里就是镇馆之宝。现在这里却有这么多,随便拿,随便的踩,都不觉得可惜。
胖子在一边已经开始往他的包里装东西了,他把他的装备都倒了出来,什么都不要了,用力往包里塞,塞满了,又觉得不对,全部倒出来,又去塞其他的东西,一边装一边还一边放出毫无意义的声音。
但是很快我们都发现,无论怎么装,都带不走这宝藏的万一,装了这些,马上又会发现更好更珍贵的东西出现在他下面,装了那更珍贵,又发现从来没见过的珍品,一下子简直无从下手。
疯狂了很久,直到我们精疲力尽,人从极度的兴奋中平静下来,我才感到不对劲,何以进来之后就没有听到顺子的声音。
我擦了擦头上的虚汗,从珠宝堆里站了起来,用手电四处照,看到顺子正站在一座金器堆上,不知道在看什么东西。
我走过去,问他在干什么,看到这些黄金不兴奋吗?
他没有说话,而是指了指下面,我用手电顺着他的手电照去,发现在几堆金器的中间,无数财宝围绕迹的地方,里面竟然蜷缩着几个人,一动不动,似乎已经死了。
我顿时就吓了一跳,刚才的兴奋突然就消失了,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胖子和潘子看到我和顺子都呆立在了那里,以为我们又发现了什么宝贝,飞奔过来一看,却是几只粽子,不由也吃惊不少。
我们走下金器堆中的那个凹陷,反手握住手电,仔细照了照,发现确实是死人,而且死了有一段时间了,尸体的皮肤冰冻脱水成了橘皮状。不过奇怪的是,这几个人穿的,竟然是腐烂的呢子大衣,是现代人的衣服,身边还有几只烂的不成样子的老式行军包。
胖子奇怪道:“怎么回事?这些是什么人?咱们的同行?”
我摇头,带上手套翻了翻那些人的背包和衣服,这种装扮,应该是在80到90年代比较流行的衣服,现在东北的农村大概四五十岁的人也会穿,我们在营山村就见过不少这样的半大老头。看腐烂的程度,这些人也应该在这里死了520年了。
潘子问:“会不会是长白山的采药人或者猎户,误进到这里,走不出去死了?”
“不太可能。”我扯开一具尸体的衣服,那是一具女尸,又看了看女尸的耳朵,上面挂着老式的耳环,手上还有手表,早就锈停了。“你看,这是梅花表,老款式,当时就算市长级别的人也不一定搞的到,这女的来头不小,不像是农村里的人。”
“那会不会是以前80年代的迷路游客?”潘子又问,“我们一路跟过来的记号,是他们刻的?”
我摇头,记号是他们刻的是不可能,因为那记号我在海底墓穴中看到过,肯定是相关的人刻的,不是阿宁他们,就是闷油瓶。说是迷路游客倒有可能,但是真的迷路可以迷路到这种地方来?地宫墓道,没有相当的胆量,普通人是不敢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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