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塬原本以为今晚会睡不好,毕竟永福公主的情况随时可能加重,但是出乎他的意料,他半夜起来上厕所的时候,整个院子都很安静,就像是没有什么事情发生一般。
他有心想去永福公主的房间看看,但是一想到男女有别,人家梁国公府又不是没人,还轮不到他来操心。
不过就在他躺会床上没多久,正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却突然被一阵嘈杂的声音惊醒,他刚想起身,就见到孙家的管家满脸大汗的冲了进来,“侯……侯爷,快……快……公主,公主不行了!”
孙管家整个人颤抖的话都说不利索了,手抖的就像是得了帕金森一样,满脸都是恐慌的模样。
原本还迷迷糊糊的小院,听到这话,睡意一下子就没了,整个直接坐了起来,冲着孙管家问道:“怎么回事?”
等到萧塬穿好衣服,朝着永福房间走去的时候,也从孙管家那里知道了事情的经过。
因为之前萧塬交代,永福公主的房间最好不要留太多的人,所以只有孙启杰和一名侍女在那里。
不过因为之前的酒席上,孙启杰也喝了不少酒,所以快到半夜的时候,他就有些扛不住了,交代侍女好好看着永福之后,他就在一旁的椅子上睡了过去。
结果那侍女因为独自一人,竟然也在不知不觉中睡了过去。
要不是起夜的张老来这边看看,估计等到早上的时候,能见到的就只有永福公主的尸体了。
“张老,情况如何?”萧塬进来的时候,张老正在满头大汗的对永福公主施针。
张老没有回答萧塬的话,当时情况紧急,他顾不得其他,直接对永福公主施展了鬼门针,但是他年纪大了,这套针法需要极强的体力才能完成,他现在已经施展到了第七针,虽然整个人看上去都快要虚脱了,但是施针的手,还是相当的稳。
萧塬见状,也没有废话,直接拿起张老身边的银针,说道:“张老,第八针我来,孙管家,来张老身边,等到张老收针的时候,你要扶着他一点!”
他可不希望因为永福公主的事情,将张老给废了。
张老因为正在施针,所以并没有回答萧塬,而一旁的孙管家也立刻来到张老的身边,同时为了以防万一,还叫来了一名侍女一起。
就在张老收针的瞬间,萧塬直接接替上去,直接下在了第八针的鬼市,而孙管家也接住了力竭的张老,并将他扶到了一旁坐下。
“老了,老了,不中用了!”张老颤抖着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轻声说道。
“赶紧拿毛巾热水来啊!还傻站在那里干什么?没看见张老累了么?”此时的孙启杰就像是暴怒的狮子,对着一旁的侍女怒吼道。
侍女也不敢反驳,赶紧转身去拿毛巾来给张老擦拭汗水,然后有仆役也端来了茶水。
稍稍休息之后,张老这才摆摆手,说道:“小公爷,现在有侯爷帮忙施针,老朽这边不碍事,不过为了以防万一,还请小公爷去太医院,将我那徒孙张胜叫来,他穿成了老夫的鬼门针,如果有万一,他也能帮上忙!老朽已经力竭,三五天之内怕是无法继续施针,而侯爷这次之后,怕是短时间也无力再施针了!”
孙启杰点点头,看了一眼瘫坐在一旁,眼中全是死灰色的侍女,对一旁的管家说道:“速去太医院,请张胜先生过来!”
“是,少爷!”管家也没有废话,直接转身离开。
“小公爷,侯爷正在施针,房间内不要这么多人,留下两人帮忙即可,其余人先出去吧!”张老也看了一眼那瘫坐在地上的侍女,心中叹息一声,这人怕是凶多吉少了。
孙启杰没有废话,直接让人都出去,只留下一名侍女和一名仆役。
“擦汗!”连续施针之后,萧塬的额头上也布满了汗水,便让一旁的侍女给自己擦汗。
就在这个时候,孙文山夫妇也急急忙忙的走了进来。
“父亲!”见到孙文山,孙启杰赶紧上前。
“啪!”孙文山没有说话,抬手就先给了孙启杰一个巴掌。
“公爷,萧侯爷正在施针,不要打扰了他!”张老见状,赶紧轻声说道。
孙文山闻言,深呼吸一口气,对孙启杰说道:“滚出去!若是永福有个三长两短,老夫叫你生死两难!现在,你给老夫滚出去!等下若是陛下到了,你先找陛下认错!”
孙文山嘴上虽然说的狠,但是最后还是给孙启杰支了招,不管别的,先给陛下道歉认错。
孙启杰捂着脸颊没有说话,只是转头就离开了。
孙夫人见状,犹豫了一下,还是跟着孙启杰走了出去。
“老张,永福的情况如何?”这个时候的孙文山,才来到张老的身边,轻声询问道。
张老摇摇头,说道:“老夫过来的时候,永福公主只剩下半口气了,脸色已经有些泛紫了,当时老夫也是被吓了一大跳,先对公主催吐,然后就施了鬼门针……能不能救过来,得先看施针之后的状态,现在德安侯正在接替老夫施针!”
张老大致将事情说了一遍后,两人也来到了萧塬得身边。
鬼门针最重颤针,所以对手腕的力量需求非常高。
虽然现在得萧塬和之前相比,身体强壮了不少,但是这些年他养尊处优,并没有刻意锻炼过身体,所以大半套针法施展下来,依旧让他有些吃力。
“侯爷,要不让我来吧!”赶来的张胜见到萧塬已经有些吃力,赶紧洗了手,打算接替萧塬,不过却被张老给拦下了。
鬼门针的施展,最好由一个人完成,他们之前就已经由萧塬顶替了他,如果这个时候再换人,那么效果将大打折扣,所以不是萧塬实在无法完成的情况下,最好不要换人。
他叫张胜过来,也是为了之后的事情,并不是为了现在就接替萧塬的。
当萧塬将最后一针收针之后,他也长长的舒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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