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让你守着荣家那头?”冯源寒声道。
谢田玉压低了声音:“我们的人一直盯着,按理不会出错……”
冯源面无表情看了谢田玉一眼,让得他顿时一个激灵连忙噤声。
冯源也没想到自己料错了荣广胜,明明一切都算计好了,甚至连后面的事情都安排妥当,可那莽夫临到头来激灵了一回,竟然还留了后手。
谢田玉低声道:“大人,要我带人去追吗?”
“荣广胜身上有伤定然跑不了多远,就算真逃了他也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我带人去围了建威将军府,只要他身上有伤咱们就能直接把他带回来……”
冯源寒声道:“带回来干什么,让人审他怎么跟我合谋劫狱,还是等着他鱼死网破拉着我们一起去死?”
荣广胜要是直接死在这里,他就能带着锦麟卫的人上门拿了荣家人和二皇子,到时候二皇子反抗,锦麟卫“不小心”伤了他,自然能让他没机会开口辩解。
只要坐实了荣家劫狱之罪,天庆帝便会厌他们更深不会再信他们半句话。
只要二人落到他手上,就算他们手里有再多把柄也不惧他们。
可如今荣广胜跑了,没当场将人抓住便是给了他翻身的机会,若再让人追去荣家,众目睽睽之下荣广胜鱼死网破定会拼死将他也拉下水来。
除非能瞒着所有人杀了荣广胜,可去了荣家之后,又怎还能暗中行事?!
看着都察院的衙卫围拢过来,冯源也是气怒计划出错,他压低了声音朝着谢田玉道:“带着人去搜,记得做足了样子,再送两个替死鬼出来。”
“荣家和二皇子那边给我盯死了,若再出差错,提头来见!”
谢田玉连忙点头带着人就出了都察院,而冯源站在雪地里片刻才深吸口气压着心口怒气捂着伤处带着人进了牢中。
先前几个被打晕的狱卒摇摇晃晃地醒来。
牢中光线昏暗,几人身上都或多或少受了伤,有两人捂着脑袋低声呻吟。
冯源目光扫过几人后,听着里头的人出来说徐立甄失踪,他面上染着寒霜沉声说道:“天子脚下,竟有人擅闯府衙劫走朝廷重犯,立刻带人去给我搜,哪怕是将京城掘地三尺也要把人给我找出来!”
“是,冯大人。”
“宋大人那边派人去了吗?”
“出事就已经去了,应该快来了。”
冯源低“嗯”了声,这才让人先行打整都察院里,将方才被劫狱之人所伤的衙差、锦麟卫都抬了出来,里头进进出出的人无数,都察院更是乱成一团。
等左都御史宋律知晓有人劫狱踩着夜色匆匆赶过来时,刚下了马车走到衙前就撞上了里头搀扶着走出来的两个衙差。
宋律脚下一滑差点跌倒。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小人不是有意冲撞大人……”
宋律扶着官帽站稳,看着眼前两人身上血淋淋的顿时皱眉:“怎么回事,你们这是去哪儿?”
徐立甄只觉得心跳如雷,死死垂着头不敢去看对面的宋律。
而他身旁那人却丝毫没露出破绽,只“搀扶”着他粗噶着声音说道:“小人名叫胡宁,跟老李都是今夜当值的人,老李被劫狱的人打伤了脑袋,里头还有好些兄弟都出了事。”
“冯大人那头顾不上我们,叫小人先带老李去找大夫,顺便请人过来给衙里的兄弟看伤,没想到会撞上大人。”
夜色已深,衙前虽然有些光线,那夜风一吹灯笼晃悠,根本就瞧不清二人模样。
周围进进出出太过嘈杂,不远处的院中还有人抬着尸体和惨叫哀嚎的人走来走去。
宋律隐约瞧见垂着脑袋的那人发间脸上都有血,而说话这人人衣裳上也有血迹,他也没多想就道:“那快去,乘我的马车。”
“可是大人,眼下宵禁,万一遇到京巡的人……”那人有些迟疑地挠了挠头,“这京里头的大夫都势力,小人只是个卒子,怕将人请不过来。”
宋律要忙着去见冯源,身边的人也有要事要做,他闻言下意识便道:“拿着我的牙牌去请,要是遇上京巡的人就说都察院办事,他们不敢拦你。”
他伸手解了腰间挂着的牌子递了过去。
那人伸手接过:“那我这就去。”
徐立甄目瞪口呆地看着身旁这人满脸憨厚地三言两语就将宋律的腰牌糊弄到手,然后当着所有锦麟卫和都察院人的面扶着他上了马车,堂而皇之地驾着宋家的马车带着他离开了都察院。
马车根本没朝着城中走,反而径直就朝着城门那边疾驰而去。
都察院被劫之事本就才刚发生不到盏茶时间,锦麟卫的人忙着捉拿劫狱之人、搜捕徐立甄,城门附近还没得到消息,一路上遇到搜捕之人皆是以宋家之名躲避过去,等半路那人脱了身上外衫扔进马车,里头便是一身褐色劲衣。
马车到了城门前,立刻就有守卫上前阻拦。
驾车的人直接拿着宋律的牌子就扔了过去:“宋大人有要事出城,快开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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