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诺没想到宁敬水居然能找来个净了身的,她也听懂了他的意思,沉吟了片刻才道:“可以。”
宁敬水道:“他眼下不在京城,少主稍等几日,我想办法安排他回来。”
想要送进沈家,就得底子干净找不出漏洞来,想要瞒过沈家上下,必定得将以前的一切都抹得干干净净。
薛诺自然不会急在一时,她告诉宁敬水不急,将人安排妥当,又与两人说了几句后,听着外间打更声传来,她就打算回沈家。
宁敬水叫住了她,只见他朝着一旁走去,然后伸手挪开了书架上摆着的香炉,就见那香炉后面露出个不大的暗阁来。
他从里面取出个锦盒,走到薛诺面前打开,就见里面躺着几只瓷瓶。
“得知血融丹的事情之后,其实这些年我一直都在研究此物,虽然没有配出彻底的解药,可也找出了能够暂时压制血融丹药效的东西。”
“我之前观少主体内还有血融丹毒性未解,京中时事瞬变,沈家那地方也未必真的安全,这些东西便赠给少主。”
他拿出两瓶东西,
“这一瓶是血融丹的解药,若遇毒性发作嗜血狂躁难以控制之时,可用此药强行压制下来,保神智清醒,只是事后身体会虚弱两日,还有切记不可连服,否则会伤及根本。”
“这一瓶是解毒的丹丸,寻常百毒皆可解。”
说完后,宁敬水又满是慎重的将一个暗红色的瓶子递给薛诺,
“这一瓶里面装着的是我调配出来的剧毒,留给少主防身,若到万不得已须得杀人毁尸之时,少主也可用此物,只需一滴滴入伤口之中便能消融尸体,不留痕迹。”
邱长青原本还有些好奇的伸手想拿,谁知听到宁敬水的话后顿时手里一抖:“化尸水?!”
宁敬水摇摇头:“化尸水那东西味道太重,容易惹人注目,这相思子里融合了相思豆的毒,又加入了百种凝练的花香,如情人相思缠绵。”
“不沾血时不会伤及肌体,只会如寻常毒药浸入肌肤蚕食内里,让人到死时都能如饮醉了酒一般面若桃花盛放之时,只有沾血之后才会化骨融肉,盏茶便能将人消融于无形。”
邱长青听着宁敬水言语温柔如同情人絮语似的说着相思子的毒性时,忍不住倒退了半步。
这小老头儿看着慈眉善目的,没想到也是个狠人。
“这么凶残的东西,不小心倒出来不就完了?”
宁敬水有些鄙视地看邱长青一眼,仿佛在说他怎么能问得出来这么蠢的问题:“这瓶子是特制的,摔不破也撞不坏,不人为打开也不会漏了半滴。”
他将那瓶子扔在桌上,“砰”的一声,瓶身毫无半点损伤,又捡起来打开示意了一下,薛诺才发现那瓶身里面用了机巧机关,十分精巧,而且瓶盖须得拧上很多圈才能打开。
薛诺对于宁敬水给的东西倒是极为感兴趣,她之前备在身上的那些迷药、毒药早就被沈却收了个干净,后来一路跟着他回京也没机会再去搞一些,如今有宁敬水倒是方便多了。
她也没跟他客气,直接就将东西全部收了起来。
“这东西不错,等用完了我再来找你。”
宁敬水咧嘴一笑:“好。”
邱长青:“……”
少主跟小老头儿一样凶残。
薛诺离开时并没让邱长青跟着一起,只叮嘱他尽快将她要的东西送去给她之后,腾挪间就快速离开。
等薛诺走后,邱长青才扭头说道:“老头儿,你为什么没问少主当年是怎么逃离京城的?”
宁敬水将身前锦盒合上,掩住了里头的东西后,将盒子放回了暗阁里面,这才说道:“有什么好问的?”
他神色淡然,
“当初主上遇难,府中尸山血海,能够逃出的就那么几个人。”
“那人费尽心力将少主送出京城,对她视若己出,多年带着少主东奔西走以自身血气替她压制毒性,甚至将血融丹毒解了大半。”
“少主既化名姓薛,除了薛侍郎外,还会有谁?”
薛侍郎当年在京中也是风头无两,容貌俊美,性子清冷,才高八斗也前途无量,多少名门闺秀倾慕于他,主上自然也是喜欢的。
只是她从不碰正经人家的男子,也不碰朝廷官员,虽然养了一院子面首,可大多都是主动依附于她的,她也从不会强迫旁人。
主上当初从未想过要将薛侍郎收入门内,可谁知道两厢往来之间,那谪仙男子却是先动了凡心。
他还记得薛侍郎主动踏足公主府时,惊呆了多少人的眼,又有多少人骂他为着前程富贵委身主上。
可惟有他们这些人知道,主上其实从未碰过薛侍郎,她虽然喜欢调戏他,逗着他玩儿,每每看着他面红耳赤羞恼模样,可主上却给薛侍郎留了足够的退路让他随时能够抽身。
只谁都没料到,那人却一根筋的栽了进来,死都不回头。
主上遇难那日,薛侍郎失踪。
如今想想,也只有他才会待公主血脉如己出,拼出了命去救治她,甚至还将少主教的这般出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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