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立甄脸皮微颤:“你…想要什么……”
薛诺看他:“你说呢?”
徐立甄呼吸几乎停滞,他知道薛诺想要什么,不过是替嬴姮复仇,为永昭府昭雪,而他身上能让她图谋的也就只有他当年替天庆帝做过的那些事情。
徐立甄说道:“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我如今也是罪臣,就算说了什么也没人相信……”
“我不是在跟你商量!”
薛诺脸上褪去了笑容之后,眼中满是冷然,而她话音刚落,不远处原本安静的林间突然出现孩子哭喊的声音。
徐立甄猛地抬头,就看到被人推攘着靠近之后直接摔在地上的父母妻儿。
几人身上都是狼狈,嘴里被嘟着东西,那年迈的妇人披头散发穿着单衣像是受了伤,而那小孩儿嘴里的东西被人扯掉,绑着手脚滚在地上嚎啕大哭叫着“爹爹”。
“允儿!”
徐立甄猛地叫出声,他怒声道,“薛诺,你怎能这么卑鄙,你有什么冲着我来!”
薛诺闻言低笑了声:“论卑鄙,谁能胜得过徐大人?”
她走到那几人身旁,拿着一旁金风递过来的刀指着颤颤巍巍的徐父,“你说你当年是为了他们才被天庆帝所迫出卖我母亲,那我想如今你也能为着他们替我母亲昭雪,对吗?”
徐立甄惊怒:“薛诺……”
“唰!”
薛诺手中一扬,堵着嘴的徐父只发出一声闷哼,人就倒了下去。
鲜血落在雪地上时,瞬间刺红了徐立甄的眼。
“薛诺!!”
徐立甄目眦欲裂低吼了一声,起身就想要朝着这边扑过来,被邱长青轻松就按在了原地,而薛诺手中染着血的刀落在蜷在地上的徐母身上:“看来徐大人也没那么在乎你家人。”
“你……”
“唰!”
又是一刀,徐母倒下。
“生你养你之人还胜不过权势地位,那他们呢,可比得上那些?”
薛诺持刀指向一旁堵着嘴痛哭的徐夫人,单手将地上脸上被染了血色后哭得越发尖利的孩子拎了起来。
“当年我母亲出事时,我也差不多这么大呢,那公主府的血流了满地,好像连天都能印红了。”
她掐着那孩子的脖颈渐渐收紧,那孩子哭得越发厉害,不断叫着爹爹救我,被刀指着的那女人也剧烈挣扎起来。
“薛诺,你不得好死……”
薛诺挥手扬刀,径直就朝着徐夫人身上砍去。
徐立甄嘴里的骂声顿时断掉,他满是惊恐的看着几乎快要没气的孩子和即将毙命的徐夫人,惊慌失措的尖叫出声,
“住手!你住手!!!”
“我错了……你别动他们,我替你母亲昭雪,我什么都愿意去做,求你别杀他们!!”
薛诺身上溅了血,有几滴落在了下颚之上,衬得她肌肤胜雪。
那刀堪堪停在徐夫人身前,对面的徐立甄再无半点刚才怒骂的底气,伏在地上痛哭失声。
薛诺嗤笑了一声,抓着手中的孩子扔到了徐夫人怀里。
看着母子俩惊恐大哭,她将刀扔给了金风之后拿着帕子擦了擦手,不远处就有人从马车里取了笔墨过来。
……
徐立甄半跪在雪地里写着状纸,那纸铺在脚凳上时,上头垫了一层衣物,徐立甄写得断断续续,身上受伤的地方有血落在纸上,而他眼里掩不住的怨恨之色。
明明不甘至极,却如困兽挣扎不掉,他连半点差错都不敢有,就怕薛诺再下杀手。
将当年天庆帝是如何陷害永昭公主,他又是如何奉命伪造证物污蔑永昭谋逆,桩桩件件全写清楚之后,徐立甄才署名按下了指印。
薛诺伸手接过那纸,低头瞧着上面写的东西。
徐立甄跪在雪地里时早没了往日的意气风发,他红着眼哑声说道:“你要的东西我已经给你了,当年的事情我也全数都写得清楚。”
“我知道我对不起主上,是我忘恩负义狼心狗肺,我这条命你也随意拿去,可是稚子无辜,我求你放过我妻儿……”
“稚子无辜,那你当年怎没想着要放我们姐弟一条生路?”
薛诺将那纸张折了起来收回了袖子里,
“徐大人还是留着你这条命,等下会有人将你送去衢安,等到宫宴那日西陵王进京时你与他同路,你妻儿能不能保命全看你自己。”
徐立甄难以置信地看着薛诺:“你疯了,你居然跟西陵王勾结,你知不知道最想谋逆的就是他,太子和沈家怎么会答应……”
他说着说着就像是想到了什么,失声道,“不对,不是太子,他绝不会任你滥杀无辜,也不会跟西陵王合谋。”
脑海里有很多事情清晰起来,徐立甄哑声说道,“是冯源,是冯源对不对。”
“你借口替你母亲复仇骗了太子和沈家,你真正的目的要借着西陵王来夺这大业天下,亏得太子和沈家处处护着你,却原来也不过是为着你自己野心。”
“薛诺,你与虎谋皮,可西陵王怎肯替你做嫁衣,你跟他勾结,就不怕被他过河拆桥啃得骨头都不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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