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大妈,您歇着吧,我们还得回街道复命呢”,许大茂和善的笑了笑,再次拒绝了对方好意。
向红军看着对方慈祥的样子,心里头有些异样的感觉,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是哪不对劲,面色保持着平淡的笑容跟着许大茂一块走出了院子。
“红军,咱先回街道跟刘队汇合吧,这忒冷了,得赶紧喝点热水才行,不然得冻感冒了”,许大茂刚出门就捂着脸狂打了两三个喷嚏,
向红军没有言语,眉头紧锁的向后喵了一眼,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红军,你怎么了?刚才我看你就不太对劲,笑盈盈的但总让我觉得你跟平时不太一样?触景生情了?”,许大茂不解的问道。
他还以为向红军看到慈眉善目的大妈,想起了他离世的母亲,心中有些悲痛。
“不是,队长,我总感觉她不对劲,那院子有些怪怪的,但是我就是说不上来是为什么”,向红军脑子里拼了命的去回想当时站在院内的细节,
但就是想不出来原因,急得他将帽子都脱掉挠着脑袋瓜子烦躁的解释道。
“不对劲?老太太人挺好的啊,而且也立过功,在周围的口碑还算不错”,许大茂插着手停下了脚步,转头看着脸色越来越纠结的向红军安慰道。
“大茂哥,刚才咱没掏相片吧?回去一趟借故告诉她见着相片上的人记得去街道汇报,我在瞧一眼院里的情况”。
“你相信我,我感觉不会错的,那院子肯定有些不对劲的地方”,向红军转头看着胡同深处的那个院子,想要在确认一遍。
“行吧,一会就说叮嘱她要注意安全,咱就别进屋了,要是她没问题,咱这进去挺冒失的,要有问题的话也怕打草惊蛇”,
许大茂斟酌了片刻,还是选择了相信向红军,拍了拍他的肩膀点头说道。
闻言,向红军感激的看着了许大茂一眼,心里暖洋洋的,也越发的敬重这位平时就爱胡咧咧吹牛皮的大茂哥,这种被信任的感觉,让他甚是感动。
“哎,同志你们怎么回来啦?”,大妈正好是要出门,撞见折回的两人,愣了愣随后开口说道。
“大妈,我们刚冻得脑子有些木楞了,忘了给您看相片了,您仔细瞧瞧见过上面的人吗?这家伙就是个坏分子,您可得留点神”,
许大茂掏出了王大虎的相片关心的嘱咐道。
“没有,没见过,我这平日里都不出门,这要不是出去倒痰盂呀,这么冷的天,我都在屋里炕头上织围巾呢”,
“那行,那您注意安全,我们就先回去了”,
“大妈,再见”,
“再见”。
“大茂哥,别回头,千万别回头,她有问题,我确定了”,向红军搭着许大茂的肩膀在耳边低声的说道,
“有问题?红军,你看出什么来了?”。许大茂强忍着没有回头看去,急促的回问道。
“她刚才瞧见我们回来,眼神有些惊慌失措的样子,脸色虽然说没有变化,但她的手抖了,她指定做过亏心事”。
“还有我想起来了刚才在院里,她开门的时候是披着棉衣的”。向红军一瞬间想明白了许多事情,顿时越发肯定对方一定有问题,
而且不会是小打小闹的问题。
“不是?红军,哥哥不是怀疑你的话,但你得给哥哥说明白啊?披着棉衣咋啦?这不正常吗?”,许大茂满头雾水的问道。
“现在虽然不是三九天,可是大茂哥,这会刚下雪,正冷着呢,她一个上了岁数的大妈,哪能披着棉衣就开门啊?”。
“套上棉衣能有花多少时间?再不济可以开了门就开始套啊,可她一点事没有,那说明什么?”。
“说明什么?”。
“说明她日子过得非常好,吃的好身体自然就好,屋里也暖和,不然谁会脱棉袄或者棉衣啊?两个普通工人的家庭,能舍得让老母亲自己住吗?也舍得放着三间房子不住,跑去住职工宿舍吗”。
“对啊!”。
“我怎么就没想到呢,那职工宿舍哪怕是两口子住一块,也不如这三间房子好啊”,许大茂闻言,顿时茅塞顿开,走出胡同之后,满脸欣喜。
“咱们还是得快点去告诉刘队,先把这一户给盯住,刚才她有些紧张,咱们可能得在街道待会演会戏,她十有八九会找人来看咱们是不是真在街道上班”。
向红军脑子飞快的运转,设身处地的将自己与对方做了一个调换,换位思考了一番。
“听你的,这方面你有经验,哥哥认识你,真是哥哥的服气,这回咱们替处长办事,顺道要能查出点其他事情,那可又立功了”,
许大茂欢天喜地的拍了拍向红军的后背,心中感慨万千,没想到处长将这么有脑子的人安排跟他搭班子,简直是比亲爹对他都好。
“大茂哥,我就是有点经历,也多亏你相信我,不然我也没机会在去验证自己心里的想法”,两人一边冒着风雪走回了街道。
“怎么样?查....我听听你们查得怎么样了”。刘勇瞧见两人回来,刚要开口询问就瞧见两人面色有些异样,还不断的朝他使眼色,顿时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
三人走到了一旁的角落处,许大茂低声的将事情原封不动的说了出来。
“没错,红军想的点是对的,正常人瞧见你们折返不会慌乱,反而是会疑惑或者是没好气,觉得你们有些烦,虽然不会说出口,但语气或多或少都会带点埋怨”。
“你们在这里等着,今天可能你们得留在这里充当街道的工作人员,回头看看有没有人故意过来核对你们的情况”。
刘勇嘱咐了两人几句,迈开步子就走进了街道主任的办公室内,准备以保卫处的名义暂时将许大茂跟向红军临时安置在街道。
两人端着冒着热气的茶缸坐在板凳上喝着热水取暖,交头接耳的低声聊着也许对方之后到底会不会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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