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了樱桃,绿了芭蕉。
八月末,临近开学,景稚要回珅城。
珅城作为直辖市一线城市,高楼林立之下人流如织。
京A开头的布加迪经过外滩时,暮色正浓,车流拥挤。
璀璨的灯光和「鸿禧华府」万国建筑博览群的恢弘壮观,给人一种富贵迷人眼的美感。
这会儿除了珅牌的车其余外牌车限行。
景稚收回目光,看了下手机屏幕,五点半了,她已经做好在车上堵几个小时的准备。
谁知下一刻,正在开车的拙言非但没有减速,反而提速了。
原本只有珅牌的车才能在此刻行驶,而京A开头的布加迪一路从鸿禧华府万国建筑博览群前驶过,竟无一人敢拦着。
“你的意思是……鸿禧华府万国建筑博览群背后的资本是傅先生?”景稚定定地看着拙言将一个汉白玉环收回。
这个汉白玉环中间有一个被金线缠绕吊住的芯片。
“是的。”拙言语气泰然。
讶然几秒,景稚用手抚了一下鬓边碎发,战术性掩盖自己的震惊。
外滩万国建筑博览群在2001年后更名为「外滩鸿禧华府万国建筑博览群」。
之所以会加上“鸿禧华府”四个字,是因为在国家与资本的联合下,对万国建筑进行了二次扩建,但扩建的程度十分惊人。
这次扩建不仅增加了非遗街还有中式园林与古典阁楼,旧万国建筑博览群被中式古典建筑群包围着,呈一个“匡”字状,集商业与文化为一体。
傅家所创立的太平海纳集团就是这次联合中的最大资本,只是景稚没想到这也是傅京辞的资产之一。
一线城市的中心地段,旅游外贸盛地,每分钟的收益都已经超过了普通人一辈子的收入。
“你在傅先生身边几年了?”景稚悄然开口问。
拙言恭敬回答道:“二十三年。”
景稚有些意外,“你几岁时就在傅家?”
拙言微微一笑,道:“是的,五岁。”
景稚听说,世家子弟身边常常会有一位“高级小官儿”跟随,比秘书还要高级。
这种小官儿小时候是孤儿,几岁时由世家带到家中培养,随少爷千金们一起读书,其优秀的能力不仅能做少爷千金们的秘书,还可以做“军师”,甚至在一些事务上还拥有“代替处理”权利。
景稚眸光流转,问了一个好奇已久的问题,“傅先生多少岁啦?”
拙言:“三十一。”
什么?看不出啊。
景稚殷唇微抿,没再说什么。
一路无言,拙言将景稚送到了珅大。
景稚回学校是为了处理住宿的问题。
傅京辞在珅城有独栋别墅,而且在珅大附近,她要住进去了。
翌日九点到的“江都华府”,她看着面前五千多平的别墅有些愣神。
别墅外有喷泉、流水、小桥,下沉庭院、泳池、花园、假山,整体呈中式复古风。
别墅有大楼与小楼,大楼的大门进去后,有一个前庭院,往里则是前厅,前厅内有许多物件都是西洋古董。
其中有一个,景稚曾在图书馆翻阅的一本古典钟表书籍时,她看到了铜镀金珐琅转花活动跑人钟就放在古董桌上。
这里是金屋,随随便便一个东西可能就要花她几十年的奋斗目标。
她刚环顾了下周围,拙言的声音就传了进来。
“少爷。”
闻言,景稚将手里的包放到边上沙发上。
再看向门口时,傅京辞西装革履正从容地向她走来。
“傅先生。”她轻声问候道。
傅京辞不轻不重地“嗯”了一声,然后将西装外套脱了给拙言。
在澄溪的最后一日,景稚了解到傅京辞的衣物脱下后一般会由小官儿拿着或好好放置,为的是不让外人接触到他的衣物,恐生对他不利之事。
拙言接过外套后,站在沙发一旁。
门外有几个保镖和跟随来的小官儿,都是景稚在澄溪最后一日见到过的。
傅京辞走到沙发旁坐下,掀起眼帘看向景稚,须臾后,探手朝景稚的娇手伸去。
随即,景稚坐到了傅京辞边上。
傅京辞薄唇微抿,默默收回了手。
明明前几天还很乖地坐他怀里,怎么今天就不乖?
傅京辞眼底正缓缓浮现一丝不满,谁知下一秒,衬衫袖口被景稚轻轻拉了一下。
指尖触及皮肤,带来丝痒。
傅京辞看过去。
景稚也没回避,长睫下的狐狸眼熠着光,颊红唇嫩,还有几丝发丝不经意沾在颊旁,又纯又勾人。
傅京辞轻咽,喉结滚动了一下。
“说点正事。”
傅京辞说完,感觉身体渐渐有某种变化,随即,看了一眼拙言。
景稚眸光跟随过去,略有期待地盯着拙言的手。
然后,拙言从身上拿出了傅京辞的烟。
景稚出乎意料地眨巴了两下眼,“什么正事啊?”
傅京辞未急着回答,接过烟后,点着。
他夹着烟吸了一下,侧首轻轻呼出,烟圈缱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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