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声清朗的喊声,姜见月下意识就回头看去。
却在看到那抹白得甚至有些刺眼的身影时,本来微微扬起的嘴角僵硬住了。
只见少年穿着一整身纯白色的冲锋衣套装,发梢飞舞,像是一只奔跑的小狗般,朝着她这个方向飞身扑来。
姜见月一时忍不住睁大眼,只知道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他。
看着少年那挂在耳垂上的,被红绳挂着的赤红珊瑚珠,一下又一下地晃着,晃着她的眼,在一片白中,像是燃烧着的火星。
“温砚函……”
姜见月才轻轻地唤出这个名字,紧接着就被那冲过来的人紧紧地抱住,像是要将她勒死在怀里一般,抱得她身体都被挤压得难受。
眼前是铺天盖地的白色,姜见月的脸被迫贴在那柔软的白色布料上,连动弹都动弹不了。
而还不等姜见月反应过来现在到底是个什么状况,她的耳旁就响起了少年喋喋不休的埋怨。
“姜见月!你怎么都不来找我!”
“我等你等了好久你都没来找我!你怎么可以那么过分!”
“你不来找我,那我只好自己过来找你了。”
“怎么样,姜见月,见到我惊不惊喜!开不开心!”
“姜见月我好想你呀,姜见月你想不想我?Naya也很想你,Bouni也很想你!”
“姜见月,你看我给你拍的照片好不好看?你快看!”
少年的话像是念经的咒语般,拼了命地往她脑子里塞,姜见月还没来得及听清这一句,下一句就又挤进她的脑海里。
本来就有些懵的脑子,这下更是乱得不行。
“等、等等,你先放开我、放开我……”
她被温砚函抱得死紧,又因为少年身量高,她整个人被他圈着,所以姜见月只能被迫微微踮着,尝试推阻他。
而好不容易等到少年大发慈悲放开了她,姜见月还没来得及再喘口气,紧接着她就又感觉自己的肩膀突然传来重量。
随后又是一声咔嚓声响起。
她有些讶异地看去,就见温砚函一只手举着手机,另一只手手臂压在她的肩膀上,还俏皮地比了个耶。
而镜头中,少年笑容灿烂,柔软的黑发下,那双漂亮的桃花眼中,缀着仿若星子般的笑意。
而她,却睁大着眼,脸上写满了茫然无措。
“好啦,这张就是我这后面一个月的手机壁纸啦!”少年轻快的声音响起,像是心情极好似的。
拍完照之后,温砚函又自顾自地将手机放回到冲锋衣的口袋中。
而这从头到尾,姜见月甚至都没真正地和他交谈上一句。
甚至,才这么莫名其妙地拍完照片之后,她的手腕就又被少年一把握住,以着一道不可抗拒的力道,被迫扯着往前方走去。
姜见月脚步踉跄,伸出另一只手尝试掰开少年紧握着自己手腕的那只手。
“等下,等等,温砚函,你要带我去哪?你慢点,我跟不上,你慢点。”
从出现开始,对方的所有行为就都让姜见月措手不及,她完全跟不上这个人的思路。只能被迫跟上他的脚步。
“还能去哪?带你去找Naya啊,难道不想它吗?”
温砚函猛地停下脚步,转过身看她。
而被他拖着走的姜见月却毫无准备,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就撞上他的胸膛。
顿时,鼻尖一酸,姜见月被撞得眼角都起了泪花。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没想到——”
姜见月下意识地就想要道歉,只是突然落在她腰间的温热,却让她整个人脊背一僵,双肩都跟着绷紧。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少年的另一只手掌心扣着她的后腰。随后,那手掌向上一个用力,姜见月就被迫挺着胸仰头看他。
温砚函倏尔凑近,那张精致而又稍显幼态的娃娃脸几乎要怼到她的眼前。
姜见月甚至能看清他眼里倒映着的自己,表情看上去是多么得尴尬难看。
“笑得好难看啊你,姜见月。”
因着肤色白,而更显得红得似血的唇张合着,温砚函语气不满地开口说道。
他那双黝黑得虹膜和瞳孔都好像融为一体的桃花眼,此时正如鬼魅般幽幽地看着姜见月,姜见月被他盯得瘆得慌,本来是秋高气爽的天气,后背却直接冒了层冷汗出来。
她笑得顿时更难看了,忍不住避开温砚函那赤裸裸的目光。
也是这时候,姜见月重新注意到了今天温砚函戴着的耳坠。
不,说是耳坠,实际上是耳饰更准确一些。
她刚才第一眼看见他时,就发现了他耳垂上的珊瑚珠,和之前佩戴的方式有些不一样了。
毕竟和少年这一身白的搭配相比,耳垂上的那两抹红,实在很难不让人注意到。
从前温砚函的耳垂上,都是直接用红珊瑚珠打入银饰,作为耳钉嵌着。
而今天姜见月看去,却瞧见他的耳垂上,穿过了一个尖尖的金钩子,那钩子下连着根红线,红线又连着红珊瑚珠,而最下面就是如小帘子般的流苏。
她忍不住目光又下移,却瞧见那白色冲锋衣拉链拉到了顶,因此温砚函平常脖子上戴的那颗红珠,她这次并没有瞧见。
“你是在看我的耳饰吗?”
注意到了姜见月的目光,温砚函咧开一个笑容,那森白而又略显尖锐的牙齿,让人很难不联想到某种海洋生物。
他左右晃了晃头,头发、耳饰也跟着来回地晃动,看上去有些傻气。
可姜见月却从来不敢把这种形容放在他身上。
“怎么样?是不是很好看!你喜欢吗姜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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