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红狼也跟着骑兵队一起向前,但她马上就发现,这种骑兵作战的时候,她似乎派不上什么用场。
她只是会骑马,并不是“会骑马打仗”。
前面的皂莺一枪就挑翻了一个悍匪,但邢红狼手上抽出腰刀,却发现自己不太懂在奔腾的快马上怎么砍人,根本使不上劲。
果然,术业有专攻啊!
妈的,老娘干脆下马吧。
邢红狼双手在马背上一撑,整个人都跳了起来。
从奔马上跳下来很危险,但她却一点也不惧,落地碰的一声摔,打了几个滚化解了力量,接着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
刚起身,就发现贼酋也在打滚,和自己同时起身,然后就来了个面对面。
小张苞和邢红狼就这样对上了!
“他娘的,一个女人。”小张苞怒吼一声,手里的长矛一枪直捅邢红狼面门。
邢红狼身子一侧,从枪尖旁边闪了过去,一个箭步就切到了内圈,这个距离长矛不好使了,小张苞果断弃矛,伸手拔出了腰刀。
两人以刀对刀,铮铮铮,转眼就过了三五招。
但这三五招时间里,小张苞的部下就倒了血霉了,皂莺和他的马贼部下们,似一阵风般的刮过小张苞的本阵,手弩、长矛、马刀一阵轮轰轰炸,小张苞的本阵里瞬间就没两个人还能站着了。
有人气得大吼:“前面的快回来……啊”
一把长枪从他的胸口穿了出来。
前面的流寇们一看,后面的本阵居然被骑兵突了,顿时大乱,大群流寇开始向后跑,而最前面那一群已经攻到了寺院红墙下的悍匪们专注于进攻,他们在战斗第一线面对着村民们的竹矛和农具,没空转头看后面,根本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还在专注于进攻呢。
流寇军一下子分成了两截。
半截向前半截向后。
那半截向前的直到听到了后半截退的人齐声呐喊,才终于知道发生了什么,转过头一看,刚好看到邢红狼手里的腰刀切在了小张苞的脖子上,鲜血出去半丈远…….
“哄!”
一声吼过,流寇乱了,所有人都开始乱糟糟的向后跑。
皂莺急道:“红狼,快上马!那些家伙回来了,你在马下容易被围。
邢红狼刚才跳下马之后,那战马就很有灵性地转了一圈,又跑回了离她不远的地方,她赶紧翻上马背,与皂莺一起,又纵马向远处跑开。
大群流寇闹哄哄一起跑回来,有人蹲在了小张苞的尸体边,大喊:
“不好了,少当家被人杀了。”
“快去通知大当家。”
“他娘的,哪里来的骑兵?”
“追上去,给少当家报仇。”
一群人嚷嚷得凶,但要拿两条火腿追战马,那纯属想多了,皂莺和邢红狼瞬间就跑出了几十丈开外,连弓箭都招呼不到她们,更别说甩火腿。
骑兵队跑到几十丈开外就停下来了,不跑了,远远地看着这伙流寇。
流寇们只好冲着骑兵队怒吼:“哪里来的混蛋,敢报姓名么?”
邢红狼大声道:“老娘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永济邢红狼,记好老娘的名字。”
“永济邢红狼?”
“我听过这名字,是这附近的大盐枭。”
“他娘的,盐枭怎么对我们出手?大家都是和朝廷作对的,应该一起造反打朝廷才对啊。”
邢红狼道:“这是老娘的地盘,谁在这里烧杀抢掠,老娘剁了他全家十八代祖宗。”
一个悍匪抱着小张苞的尸体,怒吼了回来:“你这臭女人,少在这里器张,一个区区盐枭罢了,仗着手底下有几十匹马就敢嚣张?你她娘的有种别仗着马快逃跑,老子管叫你这小盐枭碎尸万段。”
这家伙刚把这句话吼完,就发现西边又来了大群骑兵,正是皂莺骑兵营的主力来了,他们找不到普救寺在哪里,所以请了铁鸟飞来做向导。
铁鸟飞穿着一身商贾衣服,骑马跑在最前面,后面两百五十名骑兵一起跟着跑来,声势浩大,这让跑在最前面的铁鸟飞感觉倍儿威风,神态也贼嚣张。
到地方,他跑到邢红狼面前,大笑道:“带着这么多骑兵真是太威风了,哎呀,我也想弄一支骑兵队了,你们到底在哪里弄来的这么多马?能卖给我一些吗?报个价吧。
没人理他!
那些骑兵一到地方就跑到了皂莺身后,不再给铁鸟飞壮声势了。
刚才还在说要把邢红狼碎尸万段的悍匪,一看这边又多了几百骑兵,脸都黑了,装逼的话再也说不出来,赶紧带着别的贼兵向北撤去。
皂莺冷笑:“装完逼就跑?哪有那么容易。邢大当家的,你去普救寺找找你的老乡亲们聊聊吧,我去和这群蠢贼玩玩。”
邢红狼抱拳:“好!”
皂莺一夹马腹,对着流寇们撤退的方向追了过去:“骑兵营,跟上,咱们好好的和这些甩火腿的流寇玩一玩。”
身后三百骑兵轰然应诺,一起追了上去。
邢红狼这才对着铁鸟飞招了招手:“走,咱们去普救寺。”
铁鸟飞耸了耸肩:“我给骑兵们带路了,一点好处都没给我,邢大当家,你起码得给我带路的活儿报个价吧?
邢红狼:“你河东铁鸟飞前面的河东两个字是白叫的?帮河东父老乡亲一个小忙你还要报价?”
铁鸟飞嘀咕道:“至少一文钱要给嘛。”
邢红狼哭笑不得,拿出一文铜钱,一弹,那钱在半空中翻飞旋转,铁鸟飞一把抄在手里,大笑:“好,报酬已经确实地收到了,走起,普救寺。”
两人缓缓地来到了普救寺前。
刚才那一幕,普救寺里的人居高临下,全都在看了眼里,知道这两位是自己人,早早就打开了寺门。
一群孙家庄的人早已经涌出了门来:“是邢红狼!是咱们孙家庄的邢红狼!”
“红狼啊,几年没见你了。”
“你这些年跑哪里去了?”
“你这回来得真是时候啊,没你的话,咱们就全完了。”
这寺里除了孙家庄的人,还有许多别的村庄来的人,站在稍远一点的地方窃窃私语:“这女人是谁呀?孙家庄的人和她很熟的样子。
“是大盐枭,你没听说过吗?在这附近混的人都听说过她。”
“我又没在外面混,我就只会种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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