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齐看向了几个关着门的仓库。

　　 看来，李石二应该在里面了。

　　 朱萧索用碎石劲破开一个仓库大门。

　　 里面有许多具尸体，全都被解剖了。

　　 朱萧索看了一眼，立刻拦住了想要入内的郝硕华和冷露。

　　 “为了你们的安全，你们不要进去。”

　　 冷露有些奇怪道：

　　 “什么意思？里面的东西，我们不能看？”

　　 朱萧索点了点头：

　　 “我立心誓，说的是真话。你们如果进入仓库，会有杀身之祸。我希望你们退远点，仓库里的事情，都让我来查。”

　　 冷露见状，也没有质疑，退到一边。

　　 郝硕华也没有多说。

　　 他因为精神高度紧张，现在身心俱疲，也乐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朱萧索走进仓库，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之所以拦住冷露和郝硕华，是因为他看到被开颅的一具尸体的脑子，是绿色的。

　　 和杨树如的情况如出一辙。

　　 看来这里，应该也摊上大事了。

　　 他走出仓库，给华加瑛发了条传音符，告知了这里的情况。

　　 然后又独自打开第二个仓库，第三个仓库，都是同样的情景。

　　 直到最后一个仓库，才终于不一样。

　　 这时，朱萧索也收到了华加瑛的传音符。

　　 只有简短的三个字：

　　 “马上到。”

　　 最后一个仓库里，只有两张桌子。

　　 桌子上分别绑着一个人。

　　 但好像因为受到折磨，全身溃烂，有些部位还长出了奇怪的蓝色毛发。

　　 出于谨慎，朱萧索赶忙打开留影珠。

　　 他缓缓走过去，听见一个微弱的声音：

　　 “朱……朱……”

　　 朱萧索赶忙走进。

　　 因为这个人的面部已经扭曲，五官也全都错位，朱萧索根本认不出是谁。

　　 但是这个人似乎痛苦至极。

　　 “绑在桌子上的人勉强从喉咙里发出声音：

　　 “朱……朱……”

　　 朱萧索见他盯着自己，似乎是认识自己。

　　 “你认识我？”

　　 “呃……牛……牛……”

　　 “牛？你姓牛？”

　　 朱萧索再仔细看去，终于从他的眼神中，依稀看出了两分故人模样。

　　 “你是……牛世林？”

　　 “嗯……杀……杀……”

　　 居然真的是牛世林？！

　　 朱萧索汗毛倒立，不知道牛世林为何会变成这副模样。

　　 除了肉身完全没了人形，似乎头脑已经不正常，只能保持部分的理智，已经无法说出整句话。

　　 “你怎么变成现在这样？”

　　 牛世林没有回答，却只是道：

　　 “杀……杀……”

　　 “你让我杀谁？”

　　 牛世林却依然道：

　　 “杀……杀……”

　　 朱萧索看着牛世林的这副模样，问道：

　　 “你……是要让我杀了你，帮你解脱么？”

　　 牛世林的眼神忽然变得绝望，眼中两行泪划下，没有再说话。

　　 看着牛世林的模样，朱萧索心中也不好受。

　　 两人在山鸡县只分了高下，没有决生死。

　　 毫无疑问，当初的他是想杀了牛世林的。

　　 不过时间会冲淡一切。

　　 渐渐地，他已经接受了朱七高的死，也不那么恨牛世林了。

　　 牛世林当初找王添芳杀向朱家，是急功近利的一步昏招，最终让他丢了牛家，输了所有。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朱萧索没什么好指责的。

　　 尤其是今天见到牛世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这副景象。

　　 仇恨也消散了。

　　 曾经的一方霸主，落到这步田地。

　　 朱萧索难免兔死狐悲，也心有戚戚。

　　 自己今日花团锦簇，却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卷入了不该卷入的事。

　　 未来的下场，同样难以预料。

　　 朱萧索关上留影珠。

　　 “也罢，相识一场，我给你个痛快吧。”

　　 他一记碎石劲，拍在了牛世林的天灵处。

　　 送走了自己曾经的这个敌人。

　　 朱萧索怅然了片刻，走向另一张桌子。

　　 即便同样没有了人形。

　　 但整个营寨，除了朱萧索等三人，只有这一个活人了。

　　 毫无疑问，这个桌子上绑着的，就是李石二。

　　 本来要杀的红名叛逆，现在却成了要留下的活口。

　　 朱萧索也不知道这次任务是不是成功了。

　　 李石二同样喉咙里发出喊出不清的声音：

　　 “杀……”

　　 朱萧索摇了摇头：

　　 “我送他走，是因为他是我的旧相识，也是想了断一些往事。但是你，我不能动。杀了你，许多事情就死无对证了。”

　　 李石二又绝望地说了几声，希望能引起朱萧索的注意。

　　 但朱萧索只是倚门而站，用一种难以言明的眼神看着死去的牛世林。

　　 想起了许多事。

　　 不一会，他听到外面传来了人声。

　　 看来是华加瑛到了。

　　 朱萧索刚踏出仓库，却听见了打斗声。

　　 不对，敌人的增援来了！

　　 朱萧索赶紧跑出去，看到冷露和郝硕华正合力与一个敌人进行周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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