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光远已然放弃了这个扶不上墙的儿子。
刘耀祖曾派人抓马保莹的事是做不了假的。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将他和刘家的关系撇清。
“如实说!”
刘光远此刻勃然大怒,表现出自己誓死不和刘耀祖同流合污的模样。
刘耀祖被盛怒的父亲吓到,支支吾吾说道:
“我……三年前,我确实想找人绑了马保莹。也有人接了悬赏令。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后来就联系不上那个人了。我担心事情败露,被别人知晓,所以战战兢兢,没有再动马保莹的心思。”
刘光远主动接替朱萧索问问题的角色:
“你可知道那个人是谁?”
刘耀祖摇了摇头:
“我不认识他,但是他好像认识我。”
“废物!黑市都是蒙面易容交易。你不认识他,怎么却让他知道你是谁了?!”
这一个问题,刘光远是真的怒了。
自己这个儿子,是傻子不成?
刘耀祖犯蠢,暴露了自己事小,牵连刘家可怎么办?
还好现在外面没听过刘耀祖绑马保莹的风声。
刘耀祖有些委屈:
“他说反正都互立心誓了,不妨真面目相见。这样以后如果有事情需要他帮忙,直接联系他就好,价钱还能便宜些。”
刘光远气得一脚踹在刘耀祖胸口:
“混账东西!他敢接这种活,不知道是哪个山野里亡命的人。就算被人知道是他做的也无妨。你可是刘家少爷!本来该是未来的刘家家主!你要是被他捏住把柄,整个刘家都得给你陪葬!”
朱萧索懒得管父亲打儿子,而是追问道:
“那个人长什么样?”
刘耀祖捂着胸口,道:
“他是换骨境一重的修为,高高瘦瘦,看起来四十来岁,左脸脸颊上有一块青色的胎记。”
朱萧索听后的第一个反应,是白忙活了。
线索彻底断了。
刘耀祖描述的这个接悬赏令的人,听起来和三年前自己与冷露、郝硕华三人在长冥谷山寨遇到的换骨境敌人一模一样。
怪不得不联系刘耀祖了。
原来是落网了。
事已至此,朱萧索明白,马保莹这次失踪,和刘耀祖一点关系都没有。
此刻的他,迷茫又失望。
“既然事情说开了,那就这样吧。”
朱萧索心情不好,打算送客了。
刘光远问道:
“那黑市的事……”
“放心吧,此事既然跟刘耀祖无关,那三天后就不会有人出现在黑市。”
“好,好。朱教习事务繁忙,那我们父子三人就不打扰了。告辞。”
“刘家主,我们常来常往。”
“一定,一定。”
刘光远出了朱家大门,立刻冷冷地看了眼刘耀祖,道:
“今晚,刘家召开家族会议。你们两个也都来。”
“是,父亲。”
“……是。”
刘光远父子三人走后,坐在厅堂的朱萧索脸也耷拉下来了。
“义父,这事你怎么看?”
他已经没有了头绪。
庄云想了想,道:
“马保莹失踪了这么久,都没有人上门找你谈。有没有可能,这个人根本就是冲着马保莹去的?”
“冲着她?她能值五百灵石?”
庄云笑道:
“你真是太久不看朱家账目了,根本想象不到现在马戏在朱家收入占有多大的比例。”
虽然朱六松一直都给朱萧索上交山鸡县的账目,但朱萧索已经很久没有仔细研究过了。
只是大概知道收益几何。
“山鸡县现在,有七成收入与马戏杨乐相关。而‘恨此身’的创收能力,大概能占马戏的半壁江山。现在听说‘恨此身’失踪,你不知道多少戏迷都心急如焚。”
朱萧索叫朱七德拿来账本,仔细看了下。
好家伙,马戏一年营收居然灵石过百了……
什么时候,山鸡县那堪堪千万的人口,能整出百万两银子的生意了?
“你的那个灵影仪,起了很好的宣传作用,去的人多了,消费上来了,带动了各种生意,朱家的进项自然也就多了。”
“所以,可能那人一开始就是冲着马保莹去的,而不是她身后的我?”
庄云道:
“以我在你闭关期间看朱七德他们讨论朱家事务的情况来看,有可能。叩仙邑附近一片的生意就这么多。朱家肥了,那就有人瘦了。挡人财路,杀人父母。选择拔掉马戏王牌‘恨此身’,是个合理的决定。”
朱萧索这才发现,自己一开始可能就找错了方向。
太高估了自己的位置,又低估了马保莹的能力。
所以才没有头绪。
现在被庄云拨了拨眼前的迷雾,似乎眼前变得开朗了许多。
可是,如果是针对马保莹自己的,那就难办了。
没准,她已经被杀人灭口了。
想到这里,朱萧索也不禁焦虑起来。
连夜找来朱七德、朱六杰和朱五蒙,分析马戏生意可能得罪的人。
几个人分析了五天五夜,朱萧索发现白分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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