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九见符良田改变了主意,便打电话通知另外八个兄弟:先做好准备,如果老大抓了进去,再统一行动。星期一暂不要去。等候通知。
此时, 另一个人也改变了主意。
陆皓明听李之华介绍那茶馆的幕后老板是符良田,他决定不回无何了。
回到9号,陆皓明对老唐等人说:“我突然想起还有件工作要找人商量,今晚就不回去了。”
小谷问:“我回家,明天早上来行吗?”
陆皓明笑道:“你明天下午来都没关系,给我们当大厨,也要回家给老婆当回大厨嘛。”
老唐说:“当个书记不容易,你忙。注意不要太累了,身体要得紧啊。”
送走客人,房间里安静了。
陆皓明吸上一支烟,慢慢地理清思路。
干部不准经商,这是铁律。既然符良田敢办茶馆,那么他一定事先做好了手脚,让别人抓不到辫子。
由此推论,那两个鞭炮厂是否做好了手脚呢?现在不能贸然抓他,先了解了解情况再说。
初来乍到,陆皓明在之县也没有几个心腹。连重要的帮手纪委书记也刚来半年,情况不熟。
想来想去,只两个人靠得住:一是肖秋良,一是李之华。
两人之中,他对李之华更了解,便打了一个电话给他:
“之华,还在外面散步?”
“哦,书记,我刚刚回到家里了。”
“原来计划回家,突然想和你谈谈心,现在到9号来一趟。”
“好的,我马上过来。”
20分钟左右,李之华就赶到了。
陆皓明指指饮水机:“我们之间就不客气了,你自己泡茶。”
李之华就需要这种随便,如果到了领导家里,自己泡茶,就是领导已把你当成了自己人。
他泡了一杯茶过来,坐下。
陆皓明说:“我们是多年的同事,现在又走到一起了,对你的品性,我一清二楚。当这个局长已经六七年了吧?”
李之华苦笑了一下:“在一个地方干这么久,全县没有第二个了。”
陆皓明点点头。
李之华以为陆皓明会许个诺,让他到人大或者政协去当个副职,便等着陆皓明的下文。
陆皓明给了李之华一支烟,说道:“那个符良田,你了解多少?”
李之华想,陆皓明撒了诱饵却不许诺,向他问起符良田来,这是什么意思呢?
他笑道:“县城就这么大,吃公家饭的也只有这么多,了解啊。”
“你不带观点,说说他这个人。”
李之华笑道:“书记,不带观点我做不到,一个公安局副局长连我们当局长的都要礼让三分,这是一种不正常的政治生态。”
他希望陆皓明能认真听一听,以便引出他六七年没有动一动的原因。一定要往佟英身上扯。
“是吗?”陆皓明漫不经心地反问。
“一点都没掺假,今天晚上看到了茶馆,我就有意提醒您,说背后老板是符良田,其他我只说了一半。”
“还有更大的后台?”
“有。他是佟英的一条狗。茶馆就是他们两家开的。只是佟英隐藏得更深。”
“你怎么知道?”
“刘吉书记才来的时候,也雄心勃勃,大搞整风,特别是整顿干部不准经商办企业。
佟英当时是副书记,就把每次开会的内容透给符良田。结果处分了其他几个人,抓不到符良田半点辫子。
最后,有人告刘吉书记和一个女服务员有关系。举报信满天飞。
原来有人在刘书记的车子里装了行车记录仪。刘书记自己会开车,这车子跑到哪里,有人跟踪到哪里。”
陆皓明皱眉:“你不说则已,一说我有点印象。好几年了,是有这么一回事。”
李之华接着道:“我有个同学在省纪委,下来专门查这案子。最后没查出个什么结果来。
我同学悄悄地给我透风,说你们这个县级班子不团结,我们找县委副书记谈话,她说要一查到底。同学要我在处理领导关系上注意分寸。”
陆皓明点点头。
李之华继续道:“刘书记没查出问题,但常年举报信不断,他就心灰意懒,后来,就基本上是李一纯,佟英说了算。符良田就更加威风。
我这六七年没动,就是我不捧佟英的臭脚。”
说完,他看陆皓明的反应。
陆皓明说:“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在这里放开点。”
李之华放大胆子说道:
“佟英不可怕,符良田才可怕,他是搞公安的,什么监听手段都有。好几次我来就是想提醒你,但怕你以为我与符良田不和,是告他的黑状,既然您提到他,我就全说出来。”
陆皓明微微点头:“他的过去你也说说。”
李之华倒也客观,喝了一口茶说道:“长相像个黑社会,年轻时倒也积极上进。”然后把他的过往说了一遍。
最后说道:“这个人厉害就是钱也赚了,人也威风。48岁了,与前面的老婆离了婚,还娶了个28岁的女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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