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酒店的备用房,是一个神秘而又特殊的存在。这些房间通常不对外接待客人,它们是为那些特殊的客人而准备的。
这些客人可能是老板的朋友、亲人或者是一些重要的商业伙伴。他们不需要支付房费,也不需要进行登记,他们可以随时入住,享受酒店的一切服务。
这些备用房的存在,是上州的通例。虽然它们不对外开放,但是它们却是酒店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它们为那些需要特殊照顾的客人提供了便利,也为酒店的经营提供了一定的保障。
彭达是一个经常在上州宾馆入住的客人。临时开间房打打牌啊,和朋友聊点事情啊。疲劳了,叫个按摩女上门按摩一下等等。
对他来说是常事。
吃过晚餐,他给宾馆老板打了一个电话,直接到吧台取了卡,打开了2208房间。他打开饮水机泡了一杯茶,抽上一支烟, 坐在沙发上,舒服地享受这一切。
抽完一支烟,他才打电话,告诉鲁欣来2208。
在等待鲁欣的时段里,回忆起今天的会议,他觉得陆皓明是有备而来,故意刁难。故意刁难就是没把鲁书记放在眼里。
明知道我是鲁书记的人,还这样对待老子,就是打鲁欣的脸。
他忿忿不平。
坐了半小时,鲁欣才到。他忙泡茶发烟,做完这一切,才坐到鲁欣旁边的沙发上,说道:
“书记,向你汇报一下今天开发区的会议过程。”
鲁欣点点头。
彭达讲得很细,鲁欣听得很认真,不时询问几句。
讲完,彭达说:“这不是打狗欺主?他明明知道是你提议我来开发区的,他自己也提到了这一点,但把拆迁钉子户的事情交给我。
唐知行是做什么的?他是实质上的一把手,有困难他不上,叫我上?不是故意刁难我?”
鲁欣喝了一口茶,问道:“那个别墅群开工了?”
彭达说:“他开他的工,验收的时候,我总要找他的麻烦,这里不合格,那里存在问题。质监中心由我们掌握嘛。
他不打点,我不收房。看他怎么办。”
鲁欣说:“你有点冲动,陆市长也没刁难你啊。你情况熟,底子清。我听蒙子坚说,你曾经在会上扳着手指数,谁谁谁是钉子户,不是给人以口实吗?
你情况一清二楚,不派你去做钉子户的工作,派谁呢?”
彭达惊愕不已,鲁欣不为自己说话,反而为陆皓明说话,让他想不通,便说:
“我是吓一吓唐知行。”
鲁欣脸一板,训斥道:
“你那套低级的方法可以吓吓别人,陆皓明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就是个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人。
你说你不熟情况,他反问你在三个区工作不是混日子?你说你非常熟悉情况,他就顺势让你抓这件事。
你当时就错了,对于真实的情况要隐隐约约,说自己了解一点,但不非常熟悉。
这样就进退自如。你自己给自己挖个陷阱,他不让你跳下去?”
鲁欣这么一顿劈头盖脑的训斥,彭达的脸红了,小心翼翼地看着鲁欣。
鲁欣去掏烟,彭达立即抽出一支送上,然后给他点火。
鲁欣抽了一口,把烟泡吹得老远,才说:
“现在,你和其他人一样,先把能够签的合同就签了。剩下的钉子,你也要做通几个人的思想工作。
你的任务就完成了嘛,剩下的交给唐知行去弄。你就看他唐知行怎么弄。很简单的事,你还要找我?”
彭达是两头不讨好,被陆皓明训了一顿,又被鲁欣再训一顿。心里憋着一股气,半天不做声。
鲁欣见彭达半天不回应,问道:“我说的错啦?”
彭达愤愤不平地说:“没错,但是,被人逼着干,心里不舒服。”
鲁欣冷笑一声:“陆皓明不是表态,剩下的由唐知行去做工作吗?唐没有做好,降为一般干部。你先做好几个相对容易的钉子户,剩下的几个……”
彭达一下反应过来了,望着鲁欣说道:
“剩下的几个,我不出面,指使别人去煽动,让唐知行拆不下,搬不成?”
鲁欣不说话,领导当到一定份上,都学会了保护自己的一套基本功。反对,他就会明确表态;赞成,他就不说话。
最后的结果是,我没有指使你,也没有赞成你去这样做啊。
彭达知道了鲁欣的态度,也不谈这件事了。
鲁欣这时才透一点点风给彭达。很神秘地说道:
“时间可能要推迟啊。”
彭达对这句无头无尾的话,想了半天,问道:“你说林书记要走的时间会推迟?”
鲁欣点了点头。
彭达睁大眼睛,死死地盯着鲁欣,他希望从鲁欣脸上看出点什么。
鲁欣缓缓地说:“我得到一条消息,董书记要走,但韩省长不会上,要从外面调一位书记来。
按通常的规律,新书记到任,他要观察一段时间再调整人事。
所以,我估计林书记一下不会走。我们要借着拆迁,给陆某人一点难堪。让新来的书记对他印象不好,这样,他就不一定能上位,你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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