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科转头看了依然躲在被子里没有露头的杨光一眼，心有余悸地回忆道：

　　 “那天晚自习，我和段家乐走到校门口……”

　　 时间回到二零零九年九月二十九日晚上九点。

　　 晚自习放学的铃声在校园里回荡。

　　 学生们成群结队地离开教室，走出校门。

　　 “吁！”两个小混混蹲在三中门口的桥头，肆无忌惮地冲过往女生吁着口哨。

　　 他们怪异的服饰和发型，还有无礼的举动惹得女生们纷纷避让，眼中流露出厌恶的目光。

　　 可是他们是这一带有名的混混，没有人敢招惹他们。

　　 就连学校的保安也避而远之。

　　 包小卉是三中有名的校花，从初中开始就参加九陵市各种舞蹈比赛，据说追她的人很多，可是都被拒绝了。

　　 包小卉像往常一样离开学校。

　　 同学们给包小卉的评价是高冷，不容易相处，所以在学校没有什么朋友。

　　 从来都是独来独往。

　　 往常包小卉的父母会准时出现在学校门口接她，今天不知道什么原因，包小卉在校门口站了十几分钟，学校里的同学都快走光了，也没有等到父母。

　　 包小卉决定不再等了。

　　 她准备步行回家，低着头急匆匆地往桥头的方向走。

　　 包小卉也看到两个骚扰女生的混混，她特意走到马路的对面，躲在一群结伴回家的同学身后，想要躲开混混们的纠缠。

　　 然而有些事是躲不掉的。

　　 两个小混混似乎就是为包小卉而来。

　　 他们注意到包小卉过来，相互对视一眼，站起身来，嘴里叼着烟挡在包小卉的面前。

　　 “啊！”包小卉被挡住去路，吓得连连避让。

　　 两个小混混得寸进尺，张开手臂把包小卉堵在桥边。

　　 “美女，挺高傲啊！”小混混嘴里说着污言秽语，调戏道：

　　 “我们老大约你好几次，你是一点面子都不给呀！

　　 怎么着，非得我们亲自来请你？”

　　 一辆黑色的轿车滑行过来。

　　 另外一个小混混拉开车门，示意包小卉上车，威胁道：

　　 “请吧，我们老大可没什么耐心。”

　　 “我、我不认识你们！”包小卉被吓得连连后退。

　　 两个小混混直接上手，去拽包小卉的胳膊，嬉皮笑脸地说道：

　　 “一回生二回熟嘛！

　　 喝两杯酒就认识啦！

　　 装什么清高……”

　　 “啊，你们放开我！”包小卉用力地挣扎，试图摆脱混混们的纠缠，可是这个时候校门已经关上，守在门口的保安也不见了人影，包小卉被吓得六神无主，只能无助地哭喊。

　　 周科、段家乐和另外几个男生从学校对面的小卖部出来，他们目睹包小卉被人纠缠的场面，段家乐大吼一声：

　　 “住手，你们干什么！”

　　 其他同学见段家乐冲了上去，也赶紧上前帮忙。

　　 小混混似乎没想到有人敢管他们的闲事，从轿车里抽出两根棍子，在男生们面前比划，呵斥道：

　　 “这里没你们什么事，滚蛋！

　　 谁要是多管闲事，我TM卸了他的腿！”

　　 或许是年轻气盛，也或许是混混们的嚣张气焰激怒学生，亦或许是男生们想在校花面前表现，还有可能段家乐只是仗着身后人多……

　　 现在周科也说不清楚当时到底是怎么回事，段家乐当场就从地上抄起一块板砖冲了上去。

　　 两帮人没说几句话，就在桥头打起来。

　　 周科说到这里的时候低下头。

　　 这件事虽然是两个小混混引起，可归根结底还是段家乐先动手，用板砖把其中一个混混砸得头破血流。

　　 不过段家乐也受伤了。

　　 他冲在最前面，被棍子打断手臂。

　　 “干他们！”段家乐咬着牙，捂着手臂冲身后的同学大喊。

　　 包括周科在内的七八个男生一拥而上。

　　 混混们即便手里拿着棍子，也被打倒在地上，头破血流地求饶。

　　 “杨局长，孩子们就算把人打伤，也算是见义勇为吧！”周科的母亲打断儿子的话，她担心警察如此兴师动众，是为了追究打人学生的责任。

　　 孩子们都还是高中生，如果因此落下案底，那一辈子就都毁了。

　　 杨霄抬手阻止周科母亲说话，继续问道：

　　 “那后来呢？

　　 有人报了警，警察同志通知救护车把段家乐送到医院。

　　 是谁要求你们一起来的医院？”

　　 “我不知道是谁报的警。”周科抬头看了一眼母亲，说道：

　　 “警察来之前，那两个混混就钻进车里跑了。

　　 段家乐的伤很重，手臂已经抬不起来。

　　 护士说必须有人跟着去医院照顾，我跟段家乐关系最好，就跟着一起上了救护车。”

　　 “那杨光呢？”杨霄一直在跟周科说话，突然问到阳光，并且用手拍拍阳光的病床。

　　 盖在杨光身上的被子肉眼可见地抖了一下。

　　 杨霄对杨光的反应视而不见，继续向周科问道：

　　 “杨光跟你和段家乐的关系很好吗？

　　 当时有没有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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