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魏征、包拯和于谦来跟杨霄比较有点过了。

　　 梁志伟也不是千古一帝。

　　 老人话锋一转，说道：

　　 “像杨霄这样的人，到那里都会掀起一番波澜。

　　 这样的人要用，可也不能重用！

　　 知道皇帝是怎么用王阳明的吧？”

　　 “叔，你的意思是把杨霄送出省城！”梁志伟马上明白老人话里的意思。

　　 用杨霄就要像皇帝用王阳明那样，给你虚名，但不给你实职，把你放到地方，用你的时候再找出来，既成全了王阳明的圣名，又安抚文武百官的心。

　　 老人手指敲击着桌面，扯动嘴角看着梁志伟，说道：

　　 “不妨给他个地级市的实职。

　　 也许……困扰你的事情也迎刃而解啦！”

　　 对呀！

　　 把主办这个案子的人调到其他地方，让他没有理由插手蓉城的案子。

　　 给一个巴掌，再赏一个甜枣。

　　 让他出任某地级市公安局局长，也算是肯定他的能力和贡献。

　　 只要强硬派不再强硬，反对派自然也会消停。

　　 现在是梁志伟争取更进一步的关键时期，稳定比政绩更重要。

　　 梁志伟权衡利弊后，心里有了决定。

　　 ……

　　 距离老人几公里的政法大院。

　　 王万国、施剑和杨霄也坐在月下的园子里喝茶聊天。

　　 今天距离唐卫东被捕已经五天。

　　 省纪委牵头成立的联合调查组对案件还没有定论。

　　 不让杨霄的专案组提人，也拒绝杨霄参与到联合调查组里。

　　 副市长被抓，除了在小范围产生影响，在社会上甚至没有产生任何波澜。

　　 没有人谈论，也没有人关心。

　　 “唐卫东在慈济寺死啦！”施剑带来一个足够震撼的消息，一脸阴沉地说道：

　　 “自杀！

　　 妈的，这些人简直丧心病狂！

　　 居然敢在慈济寺杀人灭口！”

　　 慈济寺自杀！

　　 唐卫东或许是纪委启用那里作为隔离审查点以来的第一人啦！

　　 奚川体制内的人都知道慈济寺是什么地方。

　　 曾经关押过好几个外省的大老虎。

　　 安保和预防自杀的措施非常严密。

　　 想要在里面自杀，比登天还难。

　　 施剑听到这个消息，第一反应就是唐卫东被人杀人灭口，马上带着杨霄赶到王万国的住处。

　　 王万国和杨霄倒是显得很平静。

　　 他们已经预料到唐卫东的下场。

　　 唐卫东对所有人来说都已经没有价值。

　　 想他永远闭嘴的人太多。

　　 死亡是唯一的结果。

　　 至于自杀还是他杀，有什么区别吗？

　　 现在慈济寺传来的消息是自杀，那关于唐卫东的死亡也就有了定论。

　　 杨霄倒是更倾向于自杀。

　　 在慈济寺里不是能不能自杀的问题，而是给不给你自杀的机会。

　　 唐卫东很清楚自己的处境，他的死能救很多人，其中就包括自己的孩子家人。

　　 一旦有机会，唐卫东会毫不犹豫去死。

　　 而机会不就是创造出来的嘛。

　　 这里面的弯弯绕绕那可就太多太多了。

　　 现在再去追求唐卫东的死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王万国看了一眼情绪激动的施剑，把目光落到表情沉稳的杨霄身上。

　　 两个人相差十几岁，看起来施剑倒是像个冲动的愣头青，而杨霄则是一副老成的表现，真不知道谁才是省公安厅厅长。

　　 王万国靠在椅子上，手指轻轻敲击着把手，问道：

　　 “杨霄，你说唐卫东在被带走前说出一个名字？

　　 这个人是谁？”

　　 “侯家兴！”杨霄在王万国和施剑面前没有隐瞒，他们是能够信任的人。

　　 如果说在奚川谁最不可能跟唐卫东有干系，那非王万国莫属。

　　 “侯、侯家兴！怎么可能呢……”施剑听到这个名字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他的额头在初冬的夜晚渗出汗水。

　　 “坐下！”王万国训斥施剑，说道：

　　 “怎么就不可能！

　　 施剑，亏你还是搞刑侦出身。

　　 这么多年把老本行都快忘得一干二净了吧！”

　　 “万国书记，我不是这个意思！”施剑尴尬地坐回到椅子上。

　　 他现在才意识到，这个案子的水有多深。

　　 侯家兴是原奚川省政协主席。

　　 已经退休十多年。

　　 如今已经是快八十的高龄。

　　 而侯家兴还有另外一个身份，他是原奚川省委书记冷隽的岳父！

　　 冷隽离开奚川后，历任省委书记到任，都会拜访这位在奚川官场德高望重的老人。

　　 他怎么会牵涉进唐卫东的案子？

　　 那些见不得人的照片……施剑不敢细想下去。

　　 施剑解释道：

　　 “万国书记，我的意思是侯老已经退休多年，在高干疗养院安享晚年，没理由跟唐卫东扯上关系啊！

　　 是不是唐卫东死前想把奚川的水搅浑，故意乱攀咬？

　　 我们不能这么快下定论！”

　　 “是呀！”杨霄同意施剑的观点，点头附和道：

　　 “万国书记，施厅长的看法很有道理。

　　 目前所有证据都已经被烧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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