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女更是惊叫出声。
楚铁山脸上闪过一丝痛苦。
两千两银子,他就是将自己卖了,也拿不出。
小女儿幼时便生了一场重病,当时艰难过关。
想不到如今,还是难以逃脱疾病的困扰。
难道,就这么认命?
不,他不想!
可是不认命,又能有什么办法?
“玉儿便拜托冯院首了,我去去就来。”
陈北冥说完就往外走。
楚铁山跺跺脚,跟了出来。
“老爷……”
“闭嘴,给我看好门户,小玉儿的事包在我身上。”
楚铁山虎目含泪,只能抱拳看着陈北冥背影。
他明白,家主这是要亲自出山了。
多好的东家啊,换成是别人,谁会为了下人的儿女亲自出面的?
有这样的家主,怎么能不拼命啊!
“爹!”
楚红缨换完衣服回来,担忧地看着父亲。
“缨儿,以后就是舍掉性命,也要维护老爷周全!”
老楚泪水模糊,声音坚定地喊道。
“女儿明白!”
陈北冥在管家郑乾带领下,赶往天医馆。
他心急火燎,马儿骑得飞快。
郑乾同样骑得有模有样,竟然没有落下,平阳侯府真是不出废物。
然而,来到天医馆外,门口已经被熙攘的人群堵死。
“我们要驱虫丸,开门!”
“把门砸开!抢他丫的!”
“你们草菅人命,一丸药你们要价二百两,是要逼死我们!”
堵门的大都是普通百姓,发泄着心里的不满。
陈北冥略一思忖,觉得事情不简单。
“郑乾,你怎么看?”
“老爷,此事必有蹊跷!”
此次蛔虫病并不是偶然。在寒冬季节爆发,很不正常。
陆陆续续的,还有更多百姓赶来。
就在人越聚越多时,大批锦衣卫的身影出现在街头。
“你们干什么?要造反啊,都给我散了!”
带队的是位锦衣卫百户,冲着人群怒吼道。
人的名树的影,锦衣卫恶名在外,人们畏惧地开始后退。
哐当~
天医馆的门打开,十几个伙计冲出。
“哎呀呀,郑百户,您可算来了,这帮刁民!”
一个留着两撇小山羊胡子、尖嘴猴腮的掌柜大声道。
百户看了眼聚集的百姓,不屑道:
“这里既是伯爷照看,谁也不能在此闹事。”
“百户里面请,小的已经备好香饮子,您也好烤烤火。”
“不急,还是早点料理了。”
京兆府的衙役听到消息也赶过来,见锦衣卫在场,也就没进去掺和。
毕竟以纪纲和锦衣卫的凶名,弹压闹事的百姓不是什么难事。
京城百姓对天医馆早有怨气,依仗着几个独门药方高价敛财,偏偏人们拿他没办法。
自搭上纪纲之后,天医馆行事更加肆无忌惮。
低价高卖,以次充好,时有发生。
但人们却往往求告无门。
求药的百姓看着全副武装的锦衣卫,心中发寒,但想起家中患病的亲人,没有一个肯离开。
就在万众瞩目下,有个人从人群走出。
“官爷,小女如今病得起不来身,腹大如鼓,实在拖不起了!”
一个白发老汉颤巍巍下跪作揖。
“我儿痛得直打滚,没办法啊,您行行好吧!”
“我们要驱虫丸!”
看到有人开腔,百姓们胆子也大了起来。
天医馆的掌柜摸摸自己的两撇小胡子,神态倨傲。
“要驱虫丸?好啊,一枚一千五百两,概不赊欠。”
之前还是两百两的价格,顿时又翻了好几倍!
“你不如去抢,我们哪有那么多银子!”
掌柜瞪眼道:
“没银子?那就别吃,回去等死!”
他这话,百姓就不爱听了。
“不让我们活,跟你拼了!”
说话的汉子举起手中扁担,冲了上去。
扑哧~
寒光闪过,汉子手中的扁担断成两截,胳膊的鲜血喷得老远,溅射到围观的百姓身上。
“谁特么活腻了,他就是下场!”
锦衣卫百户将手中的刀归鞘。
哄~
百姓们再一次后退,都低下头,唯恐波及自己。
目睹全程,陈北冥眼睛眯成一条线。
想不到锦衣卫竟是如此霸道。
当街伤人!
这帮混账,就是如此对待百姓,怪不得百姓恨朝廷。
“快快散了,本官既往不咎。”
百户吼道。
百姓们相互看了看,没人愿意离去。
本就是到了绝境,否则也不会来天医馆求药。
见他们如此,那百户愤怒地喊着:
“好,好得很!给本官列队,胆敢反抗者,杀无赦!”
锦衣卫们结成军阵,从两侧开始压缩。
眼看着双方就要接触。
陈北冥叹息一声,下马走出人群。
郑乾看自家主人出头,急忙跟了上去。
一旁看热闹的十几个差役,看见是陈北冥,赶紧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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