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前明月光。
疑是地上霜
举头望明月
低头思故乡!
端木蓉居然将李白的静夜思吟诵出来!
这是巧合?
端木蓉居然是个诗词天才?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端木蓉再厉害,岂能和诗仙相提并论?
若是她真有那份实力,早就是名满天下的女诗仙了!
陈北冥仔细回忆一番。
她只对淮阳念起过这首诗。
端木蓉若是认识淮阳,倒也说得过去。
端木宏好不容易惊醒过来,蹙眉看着孙女。
“这是谁作的?你告诉祖父。”
老头也不认为,孙女有如此高的意境。
“嘻嘻,祖父,您就说这首诗好不好?”
“此诗虽然直白简单,但情感却真挚浓郁,已是返璞归真的境界。没有一定的见识和造诣,根本做不出来。你从未出过远门,难以理解其中的思乡之情。”
端木宏叹息着说。
“那孙女是赢了?”端木蓉喜道。
“蓉丫头,此诗既然是听来的,那就不是你的,自然算不得数。”
“就是,蓉姐儿作弊,不算不算。”
“不但不算,还得罚她才对。”
“是啊,必须惩罚,否则不公平!”
端木蓉越听越气,掐腰道:
“你们几个皮痒了?祖父都没说什么。”
几个人与端木蓉针尖对麦芒,打起了嘴仗。
“哼!”
端木宏冷哼一声,几人迅速坐回去。
“好了,不要胡闹,这首诗的作者是谁?”
“那祖父先答应我,您欠我一个承诺,那我就说。”
端木宏心痒难耐,如今已经有陈北冥一个诗词大家,若是再有一个,那大乾文脉何等壮硕?
他心怀此事,只好点头。
“喏,就是他。”端木蓉指着陈北冥。
端木宏苦笑着摇头。
“老头子早该想到,也只有忠义侯能作得出。”
陈北冥谦虚地摆摆手,心里却想着要去打淮阳的豚。
幸亏只是说了首诗。
要是再有点别的……
抬头正好与端木蓉对视,对方俏目中,划过一抹高深莫测。
陈北冥心里咯噔一下,莫非淮阳说秃噜嘴了?
看来得多打几次豚!
狠狠地抽!
让她长长记性的那种!
端木宏训诫完端木家子弟,对陈北冥招招手。
“忠义侯,借一步说话。”
他来不及多想,跟着老头走向桃林深处。
转过石子小径,赫然出现几间木屋,屋子陈设如老头性格,十分简朴。
两人相对而坐,端木宏严肃道:
“忠义侯是不是跟五姓豪门起了冲突?”
“是有这么回事,但晚辈无意与他们为敌,是他们不依不饶。”
端木宏倒杯茶,雪白的眉毛抖了抖。
“门阀世家已经成为朝廷的拖累,也是时候限制一下他们,南梁国的悲剧,不能在我大乾重演。”
陈北冥震惊地问:“您知道南梁政变的内幕?”
端木宏高深莫测道:
“你以为老头子是个瞎子?不怕告诉你,老夫虽足不出户,却知天下事,你记住,端木家是站在陛下一边。”
陈北冥心中感动,端木宏只要出来说句话,就算是五姓豪门也得掂量一下。
想想也是,他端木家乃是天下文士心中圣地。
任何地方有些什么消息,转述给圣地中人,那不是很正常?
两人又聊起其他,端木宏妙语连珠,陈北冥发现和老头聊天,是一件非常享受的事。
末了,老头在门前站立许久,一直看不见影子才回屋里。
“多好的孩子啊,希望你是大乾福星,别是另一个紫微星……”
……
……
陈北冥返回随园,管家郑乾神神秘秘地凑了过来。
“老爷,有人找您,也不说自己是谁。”
“什么?”陈北冥惊讶道。
大中秋的,干什么?
过来一个不算,还要来一个!
而且这个还是亲自找上门!
天色已经很晚,会是谁过来?
他皱着眉进了客厅,准备好好给客人一点脸色看看!
好好地过节不好吗?
非要来别人家装逼,搞神神秘秘的事情!
可是等到看清座位上的脸,也吓了一跳。
面对此人,他是真的心中有鬼啊!
“周大人怎么来了?”
周启泰一直暗中在帮东厂对付晋王,较少露面。
一家人藏在东厂附近的民宅。
如今,算是半个东厂人。
“你究竟如何欺负了阮儿?”周启泰语气不善。
陈北冥心脏猛地跳动几下。
莫非周阮回去将事情说了?
“这个……周大人,误会。”
“误会?阮儿梦中都喊着你的名字。”
周启泰逼近两步!
“那啥,我也是受害者。”陈北冥假装委屈道。
“受害者,我不信,你必须给阮儿一个说法。”
周启泰不依不饶。
陈北冥咧咧嘴没说话。
老子能给什么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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