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帘子掀开,曾可望走下来。
“见过忠义侯,这些粮食是老夫支持陛下的,不知哪里交卸。”
陈北冥扫视一眼,曾可望送来的粮食,居然比王文武还要多。
“临北侯还真是大手笔。”
“呵呵,老夫心软,见不得京城百姓没饭吃,都怪那些屯粮的混账,一个个都该杀!”
曾可望在那大声骂着,故意地环视四周,似乎是要让各家探子听到。
身后的粮车,自有番子交接,指挥着曾家仆役,卸在宫门口搭好的棚子下。
陈北冥撇撇嘴,心中暗骂:你以为你是什么好鸟!
但看在老家伙拿出粮食的份上,便没给他脸色看。
“临北侯公忠体国,陛下都是记得的,说不定爵位能还给你。”
“呵呵,这都是臣子该做的,还请侯爷在陛下面前替老夫美言一二。”
两人寒暄两句,又有人来……
一上午,女帝阵营的勋贵都到了,朝中百官也有一少半送来粮食。
陈北冥看到了正午,打算回宫里寻摸点吃的。
广场上,王老二见人就展示那张封爵的圣旨。
一个北凉县子的爵位,高兴坏了。
不少眼馋的勋贵,扼腕叹息。
若是自己派家中子侄早些来,就不会便宜王老二!
但是,真没有王老二以身作则,他们会不会来,送多少来,都是未知数。
兴庆宫,女帝喝着一小碗粥,面前桌子上,只是摆着七八个菜,几乎没动。
换成以往,必然是琳琅满目的美味佳肴。
如今,身为君王,需作表率,饮食规格降低许多。
就这,要不是有规矩在那盯着,女帝都想减少成两三个菜。
陈北冥见状,嚷嚷着:
“哎呀呀,饿死我了,陛下怎的不吃。”
说着,拿起筷子,开始胡吃海塞。
“朕没胃口,慢些吃,小心撑死你。”
女帝白了陈北冥一眼。
陈北冥啃着一根鸡腿,看眼女帝,经过一晚休息,气色好上许多。
“陛下放心,一上午收到的粮食,足够支撑十天半个月,下午再有点,也许能继续延长。
小的与几位公爷商议一番,城中赈济灾民的粥棚不会停,这一关,我们能挺过去。”
女帝闻言,柔声道:“你做主就好,朕都听你的。”
女帝起身盛起一碗粥,放在陈北冥面前。
温婉得如同小妻子。
“来,快喝吧,吃那么多干的,再噎住。”
陈北冥随意用丝帕擦擦手,一把将女帝拉进怀里。
“放开朕!狗爪子上都是油!”
陈北冥可不管那么多,俯身品尝起女帝的樱唇,唇齿间,还残留着莲子的味道。
直到女帝喘息不过来,才放手。
“你……你这个魔星,朕恨死你了。”
女帝粉拳,用力锤着陈北冥的胸口。
只是,那些力道在他看来都是撒娇。
陈北冥强忍着冲动,要不是与女帝有约在先,恨不得现在将她“就地正法”。
“陛下,晋王和他手下的将门还没来,皇族也没动静。”
外边传来云鸾的禀告声。
女帝任由陈北冥抱着上了绣榻,冷声道:
“便由他们去,朕已经给过机会。”
陈北冥则接过话头,说道:
“曾可望那老家伙,小的看不透,不知他到底图什么。”
他说出心中疑惑。
女帝靠在陈北冥怀里,用绣帕擦擦樱唇。
“父皇在世时,与我说过,曾可望虽然看起来荒唐无耻,但实际极为精明,眼光毒辣。”
“那看起来,老家伙是觉得谁有希望,就倒向谁?”
“或许是吧。”
女帝打掉陈北冥伸进龙袍的爪子,挣扎着站起来。
“你给朕滚出去,朕一会儿还有事。”
“哎呀,那不是还有些时间呢,先让小的索取些回报。”
说着,将女帝抱进怀里,狠狠蹂躏一番樱唇后,才扬长而去。
吃饱喝足,继续回去当门神。
刚到门口,便有些意外。
午后,皇族第一个送前来粮食之人,居然是康王。
“忠义侯,本王没来晚吧。”
康王颤巍巍从马车上下来,亲眼看着粮食卸完,领到银票后,走到陈北冥跟前。
陈北冥没动地方,朝着康王随意拱拱手。
“老王爷来得正是时候。”
才三四车粮食,还都是陈粮,老不死的也好意思。
根据番子们统计各家的存粮,论粮食多,康王绝对是京城前三名。
这些年又吃又捞,肥得流油。
他们家里的仆役,只能吃两年前的陈粮!
那么多的库存,竟然只拿出一点点。
康王皮笑肉不笑地摆摆手,踩在一个美貌侍女背上,登上马车。
帘子放下瞬间,老态尽去,眼中闪耀着精光。
“狗奴才,见了本王居然不站起身恭迎,且让你猖狂几日。”
陈北冥看康王离去,冷笑一声。
“让你再悠闲些日子!”
东厂的小本本上,记载着老家伙许多罪名,若非担心皇族抱团闹事,早就抄掉康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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