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启泰看到刀片,顿时惊出一身冷汗,连忙躲到陈北冥身后。
他不傻,知道哪里最安全。
老头想挣脱,胳膊却如同被精钢箍住一般。
“给我开!”
他吐气开声,猛然发力,却纹丝不动!
见状,老头知道遇到了高手,口中猛地吐出一物,急射面部。
陈北冥分神躲避的瞬间,老头挣开束缚,脚底抹油钻进了熙攘的人群。
周启泰看着陈北冥,半天憋出两个字,“谢谢。”
神态软化了许多。
那是救命之恩,周启泰也知好歹。
“你觉得是谁派来的?”方才一番对骂,陈北冥心平气和了许多,挑着眉毛问道。
周启泰瞪了一眼。
“你休想挑拨离间!”
陈北冥神秘笑了笑。
“哈哈哈,笑话,那是挑拨离间?是真的要你命!晋王要杀你,你觉得只有这一次?下次可能就是上门送温暖了。”
“温暖是何物?”周启泰明知故问。
其实心中明白,只是不愿相信罢了,知道晋王太多内幕,只有死了才会彻底保守秘密。
自己死活无所谓,可是妻子和女儿该怎么办?
周启泰做事不喜欢拖泥带水,他赌不起,心如电转,当即做出决定,
“你带我去见陛下!”
“周大人果然人中俊杰!”
陈北冥伸出大拇指称赞道,随即带着他进宫见了皇帝,至于两人谈了什么,无人可知。
只知道,当晚安国坊的周家就人去屋空,周启泰也告了病假。
第二天早朝,晋王称病缺勤,据传王府里升起的浓烟持续一整天,似乎在焚烧重要东西。
陈北冥则躲在东厂的小楼里喝茶,据说淮阳在到处找他,要比试比试。
有什么好比试的,难道比开锁?
对那个魔女公主,他还真有点怕。
不怕打,越打还越高兴,这谁受得了?
咚咚咚~
楼梯传来的脚步声吓了一跳,谁这么不开眼,敢擅自进来。
“祸事了!”
是王文武的声音,他迈着鸭子步上气不接下气地进来。
“急什么,你也是独当一面的人,慢慢说。”
“炉子……他们上了新炉子!”
丁家铺子都摆上了造型精美的炉子,价钱比陈北冥定的要便宜。
关键是两家炉子没有本质区别,很容易被抢走生意。
两人赶到平阳侯府,看着厅里摆着的炉子直纳闷,就连他一时也分不出区别。
“怎么办,这可怎么办啊。”
王文武急得双手搓着那国字脸直打转,他在神武军收到消息就请假了,自从做起生意,青楼都去得少了。
如今出这么大问题,急得根本坐不住。
陈北冥比对两个炉子暗记,找到了原因。
这是特意留下的记号,对方连这个都抄去,说明作坊大概率连人带器具都被人弄走了。
王文武一听,登时火冒三丈。
“什么?姓丁的敢这么玩,给我喊人,本少爷砸他的宅子。”
陈北冥瞪了他一眼。
“之前就让你看好作坊,早干什么去了。”
王文武心虚地摸摸鼻子,最近忙跟狐朋狗友吹嘘,把作坊的事忘到九霄云外了。
“管事可有办法挽回?”
陈北冥思索道:“你可知丁家最挣钱的是什么?”
王文武道:“满京城都知道,丁家靠贩盐才有今天。”
“那就是它了。”陈北冥冷声道。
“管事,我们也卖盐?您有所不知,我大乾并不产盐,所用的盐基本来自邻国西秦,也正因此,我大乾跟西秦屡起边衅。”
陈北冥不屑道:“谁说我大乾不产盐,只是你们不会罢了。”
什么?
陈管事连这个都会?
联想到石炭和炉子的精妙之处,王文武顿时来了精神,搓手道:
“管事何以教我?”
盐的利润极大,王文武早就垂涎已久,可贩盐的路子被几大盐商把持,别人根本伸不进去。
陈北冥呵呵一笑转头往外走,一句便宜话就想套制盐法子,当自己是冤大头?
王文武一咬牙,急忙拦住他。
“贩盐的生意,您占六成,这已经是我最大让步了,否则,不做也罢。”
陈北冥想了想,只提供方法就能拿到大头,已是占了天大便宜。
“来,慢慢说,咱们先喝酒,再听曲儿,不行我弄几个小娘子……啊,算了,您是宫里的,不需要……”
王文武抱出家里珍藏的美酒讨好,陈北冥才勉强松口。
“制盐之事,只是其一,要双管齐下。咱们卖炉子是和石炭绑定,又有困龙谷煤场,那是优势。
其实不靠制盐也有办法收拾他们。但是制盐的路子也要上,要的就是杀鸡给猴看,若是谁敢学他,咱们就直取他的老窝,让他永世不得翻身!”
“管事说得对,干死他娘的狗东西!来,喝酒!”
两人推杯换盏中,将事情商议妥当。
傍晚,陈北冥钻进马车,蓦地出现一个软糯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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