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有人前来禀报。
“门口一个丑妇人拉着姑爷在闹。”
陈北冥一听就知道是谁,与严嵩相视一眼往外走去。
到了门口,胡氏死死抱着方宗哀求道:
“相公,好相公,妾室之前错了,您与我回家去吧,妾身给您生儿育女。”
方宗想挣脱,奈何胡氏抱得太紧,羞臊得脸上火辣辣。
今天是大喜的日子啊,来了多少亲朋好友,自己这边算了,严嵩那可都是显赫官员!
丢人可丢大了!
不少人在看热闹,也不出手阻止……
“这怎么回事,不是成亲呢,怎么还有个丑女人喊相公?”
“不知道了吧,那是严家姑爷的前妻,刚刚和离。”
“哎哟呵,怎么说的,莫非是那姑爷为了攀附严家,抛妻弃子的?”
议论的声音里,没一点好听话。
陈北冥看到这一幕,觉得有些蹊跷。
胡氏的做法可不只是打方宗的脸,连带严家面上都不好看。
要是没人在背后指使,就见鬼了。
严嵩面无表情看着,一言不发。
府里的家丁将两人拉开,方宗这才脱身,狼狈来到陈北冥与严嵩跟前。
“主事,严相……”
“还不进去,丢人现眼!”严嵩冷道。
随后吩咐管家:
“将这妇人送去京兆府,告诉吕祖荫,关她三日。”
陈北冥不由感叹,还是严嵩处事老辣。
胡氏要是今天出了事,屎盆子绝对会扣到严嵩头上。
一番连消带打,看热闹的人都收起心思。
那些放谣言的人也都不见踪迹。
严嵩的手段如何,京城谁不知道?
没人想直面他的怒火!
插曲一闪而过,婚事继续。
酒宴上,人们来给严嵩敬酒时,也顺便敬陈北冥一杯。
严嵩老匹夫大多时候就是点点头,酒杯都不拿起来。
陈北冥就没那么摆谱,几乎来者不拒。
人们一看,传说中的人物也没那么难接触,更多人跑过来敬酒。
酒精度再低,陈北冥也喝多了。
迷迷糊糊被人送到客房。
等一觉醒来,外面天色都黑了。
推门出来,院子里静悄悄。
隐约中,一个身影一跳一跳地从走廊过来。
那画面,陈北冥看得寒毛直竖,难道这个世界有僵尸?
“哎呦!”
身影一个不小心摔倒在地。
他才知道自己误会了。
走近一看,才发现是方怡。
由于尚未适应假足,不敢用力,所以方怡走起路来一跳一跳的。
陈北冥扶着方怡,关心问道。
“天色晚了,怎么还出来乱跑。”
“我……猜你快醒了,所以……来看看。”
方怡红着脸道。
“你如今已经算是大门户的小姐,很多事情没必要自己去做。”
“我是什么出身,所有人都知道,也没那般娇气。”
方怡挣扎着站稳说道。
陈北冥怜惜地摸了摸将方怡的秀发。
方怡身子娇弱,经历苦楚,总是谨小慎微。
“哥哥说娶纯姐姐怕你会不高兴,可他又太喜欢纯姐姐,所以没敢告诉你。”
方怡幽幽道。
“你哥哥娶妻,自不必跟我解释。”
方怡正色看着陈北冥,像是怕失去什么。
“不用担心,就算哥哥倒向严家,还有我,若是论五行八卦,机关消息,哥哥还不如我。”
“哦?”
陈北冥吃了一惊,没想到,没想到方怡是个机关高手。
“不骗你,到时候你考校我便知。”
“哈哈哈,我自是不会怀疑,等有需要,一定过来找你!”
陈北冥想做的事情都已经实现,方宗不会因为联姻的事情背弃自己。
并且还额外收获精通机关消息的方怡,绝对是意外之喜。
他心满意足地回去睡觉。
翌日一早,陈北冥去了肥皂作坊。
不知道墨涵与王文武谈得如何。
到了工坊,陈北冥都不敢认。
不仅变得干净整洁,而且传来朗朗读书声。
循着声音找过去,居然是周阮在给流民孩子授课。
对流民来说,读书是想都不敢想的事。
所以当周阮提出来的时候,流民齐齐给周阮跪下谢恩。
陈北冥看了一会儿,就去找墨涵。
却不料她正盯着一堆账本发愁。
“怎么了?”
“爷,您来了,奴总觉得几个惠民坊铺子的账目有些不对,却怎么也查不出来。”
墨涵苦恼道。
大乾账房们所用的是流水账,只记录进出,很容易造假。
陈北冥拿起账簿,看一眼就扔了。
“不用查了,你这样查不出来,我教你一种新的记账方法。”
墨涵一听就来了兴趣,陈北冥教的肯定是好东西。
但是看到陈北冥在纸上写出的一些奇怪符号,有些傻眼。
“爷,这是什么?”
“这也是数字,只不过来自极西之地。”
陈北冥教了几遍,墨涵仍是学得磕磕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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