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虽然说的是请,可他知道那根本就是托词。
“他……他想害死我不成?”
尽管皇甫嵩实在不想去前衙面对那位的怒火。
可何文曜同样惹不起,毕竟他来自先皇后的母族。
“老爷,以妾身看,忠义公未必会迁怒您,他肯来府衙,就不是来闹事的。”
花魁的话让皇甫嵩茅塞顿开。
“呵呵,环儿真是我的贤内助,等老爷回来奖励你!”
说着便搂着小妾亲一口。
等来到前衙,小跑几步到陈北冥近前,恭敬一礼。
“下官参见公爷!”
先不问缘由,等着陈北冥定调子,自己再开口。
陈北冥面无表情地看着皇甫嵩,老小子什么也不说,就在那揖着,明显是耍心眼。
“皇甫嵩,何捕头说本公的家人杀死耕牛,按大乾律法,要判一年监禁,你觉得如何?”
“杀耕牛?此事绝对有误会,来人啊,去请苦主来,本官要详细审问。”
皇甫嵩让人搬来一把凳子,请陈北冥坐下,才回到桌案后。
过一会儿,胖财主被差役领着上堂,跪在堂下。
“你姓甚名谁,家住何处,所告何人啊?”
“回青天大老爷,小人的耕牛不小心跌死,谁也不告,此来府衙是报官的。”
胖财主在堂上公然改供词,将年轻捕头何文曜气得脸色涨红。
“你说谎!分明是耕牛被人杀死,你让人出来报官,我还亲自到场核验过!”
话说完,突然意识到什么,愤怒地指着陈北冥。
“我真糊涂,此刻你的人应该将所有事情打点好了吧,我若是回去,恐怕连耕牛的尸体都看不见!”
“放肆!何文曜,你怎么和公爷说话的,还不退下!”
皇甫嵩狠狠一拍桌案。
他早就对何文曜不满,这位大爷自来到府衙就没少惹祸。
将京中的勋贵几乎得罪一个遍。
勋贵们打听何文曜的出身,不敢出手报复,却拿皇甫嵩出气。
皇甫家的生意没少被排挤,让他有苦说不出。
陈北冥起身走到何文曜面前。
“小子,这是我给你上的第一课,做事最忌讳横冲直撞,你想要收拾我,就要拿住我害怕的地方,而不是鸡毛蒜皮的小事。”
何文曜虽仍是咬牙切齿,但总算听进去。
陈北冥搂住他的肩头,向外走去。
“我可以告诉你京城里的勋贵们怕什么,同样的话我可不对别人说,纯粹是欣赏你,邺国公洪绍元,那老东西可是坏,他最怕……”
何文曜听得很是认真,遇到不明白的地方,还会问清楚。
跟在后面的皇甫嵩,想打断又不敢,都快吓哭。
真要让何文曜个愣头青去查,他这年别想过安生。
“公爷……”
皇甫嵩可怜巴巴地插嘴。
陈北冥瞪他一眼,没再继续说勋贵们的秘密。
“小子啊,你叫何文曜,何文道是你兄弟吧,想为他出头还要多练本事,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就来东厂寻本公。”
何文曜想想,还是对陈北冥拱拱手,转头挎着腰刀离开府衙。
陈北冥看着他的背影,和身上洗得发白的捕头差服,猜测他过得并不宽裕。
女帝母族大都混得不差,没想到还能出个异类。
回头见皇甫嵩还跟着,没好气地站住。
“瞧你那点出息,不就是怕那帮混账拿你出气,生意上的事你去找王文武。”
“下官是被整怕了,您不知道,他们害得下官吃一个月咸菜豆腐。”
皇甫嵩虽是京城的土着,诗礼传家,但家里的生意做得并不大,只能算得上富足。
既然陈北冥发话,他也正好有理由搭上王文武。
陈北冥哪有时间管皇甫嵩,离开京兆府衙就往随园跑,他要狠狠收拾清虚。
……
京城东南一处林子。
清虚老道和两个徒弟正围着个陶锅吃着牛肉。
炖出来的牛肉土豆,虽然远没有随园的闻着香,但味道也不差。
三人吃得肚子滚圆,才有工夫想后果。
“师傅,我们闯下大祸,老爷会不会打死我们?”
小玉儿担忧地看向师傅。
“怕什么,那胖财主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们吃他的牛属于替天行道,那臭小子……”
清虚一想起陈北冥的恐怖身手,后面的话再也说不下去。
他可不想再去军营里搬石头。
一阵寒风吹来,小玉儿和纪洛舒冷得打个寒颤。
“师傅,我想我的房间,还有火炉、棉被、香皂、卫生纸、抽水马桶……”
小玉儿越说越委屈。
“孽徒,让你们平日里多练功,像为师到宗师境,不惧寒冷,这……这鬼天气,走走走,我们寻个地方休息一晚再说。”
师徒三人在附近林子找了找,还真让他们找到一座无人的园子。
便随便找个空房间睡下。
随园。
陈北冥为众女掖好被角出来,到前院询问,知道清虚师徒仍然没有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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