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北冥早就有合适的人选,那个他在浊河认识的官员——潘季驯。
“本侯举荐嵩山府通判,潘季驯,担任河道总督。
并且,本侯愿意作保:若是一年后没有拿到成绩。
本侯官降三级,潘季驯永不叙用!”
嘶……
在场官员,无不倒吸一口凉气。
严嵩已经给陈北冥降低难度,没想到,人家自己又加回去。
可是,那潘季驯是何许人?
根本就没几个人知道!
但是……
这并不妨碍人们攻击。
因为他们知道,陈北冥看中的人,肯定有两把刷子。
不管怎样,绝不能让他如愿!
“陛下,臣以为不可,潘季驯小小通判,怎么能直接升任封疆大吏!”
“小人骤得高位,必然滥用权力。”
“年纪轻轻掌握治河之事,怕是浪费国帑!”
只不过……
他们忘记目前的形势……
以前,陈北冥一方都是勋贵或者武将,文官覆盖范围有限。
打嘴仗的时候,没有太多优势。
现在则不同,有清流啊……
清流火力一开。
便是严党的御史们,也要退避三舍。
“潘季驯早就做到同知之位,按照吏部磨勘,三年之前就该升任知府。
还不是你们当中的宵小之辈,故意差评,才让潘大人降为区区通判!”
“哼,你们做得恶,现在还敢拿上来说,信不信本官推翻你们的考评!”
“真是贼喊捉贼,我等现在就重新调查!”
清流声音更大,态度更强硬。
反观严党那边,则因为心虚,声音小上很多。
若是真让清流去调查吏部那些磨勘记录,怕是很多事情要翻出来。
眼看着清流越发强势,严嵩冷哼一声。
“都住口,闹什么,这是朝堂,可不是菜市口!
潘季驯既然是忠义侯推荐的人选,本官以为,可以尝试。
浊河年年水患,即便那潘季驯碌碌无为,也只是和往年一样。
若是真有手段,那对大乾是功劳巨大。
此事,就这么决定吧。”
严嵩发话,严党之人自然再无反对。
在他的潜意识里,潘季驯再强,也没有能有效根治浊河的办法。
那可是上千年的难题啊,怎么可能一个人解决?
陈北冥再能,也不能找来神仙。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此番,陈北冥必将栽跟头!
一场河道总督之争,最终以陈北冥大获全胜而告终。
今次与往日不同,他在想到河道总督概念之时,并未猝然出手。
而是步步为营,尤其是在获得王家以及背后清流支持后,顺势而为。
若是以前,或许也能将潘季驯推上总督之位。
但那背后需要做多少妥协,绝非眼下可比。
……
而严党的失败,也让严嵩意识到事态不妙。
眼前情况下,严嵩只能让手下人安分一些。
等找到机会,再好好赢回来……
女帝同样高兴,陈北冥说过解决浊河难题,现在,终于开始大动作。
只是,她更好奇陈北冥和王承之说过什么。
以往从不站队的清流,竟然能全力相帮……
可惜,陈北冥散朝后,并没有和往日一样去后宫占便宜。
只是听说,人已经前往书院。
“好你个小子,转性了么?”
女帝看着书院方向,幽幽地说着。
……
……
书院,后山。
陈北冥站在一块工地前,视察进度。
“侯爷,您要建什么?”
王文武小舅子卫松穿着短裤短褂从球场出来。
看到有人在施工,好奇凑过来。
“建铅室。”
“铅我知道,建房子有什么用?”
卫松似乎很感兴趣。
陈北冥皱眉看着他,总不能告诉他要制硫酸吧。
原本还打算用瓦德法,仔细考虑,还不如直接上铅室法来得快。
当然,铅室是改良的铅室,大幅提高玻璃的用量。
毕竟,金属铅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卫松一向不学无术,功课总是在及格线徘徊,已经成为书院勋贵之耻。
“制硫酸,造高爆炸药。”
陈北冥随口应付着他。
“炸药?就是飞火吧,那玩意我熟,我还造过呢,就是威力小些,您说的高爆炸药是什么道理?”
卫松立刻来兴趣,得意地讲起发现。
“哦?你倒是说说?”
陈北冥随口说道,只当是他在吹牛逼。
“我当时失手倒些牛乳在颗粒化火药上面,阴干之后威力居然大很多……”
陈北冥本来很不在意。
可……
越听眼睛越亮。
发生意外没什么,关键是他知道摸索!
若是换成一般匠人,洒上牛乳,全当浪费,处理掉就是。
他可倒好,竟然执行阴干以及后续操作。
继而,获得大发现!
做实验,不就是讲究个探索精神?
谁能想到,眼前的书院之耻,在实验方面很有悟性。
这小子,颇有天分!
陈北冥眼光打量,神神秘秘道。
“卫兄弟,咱们打个赌,敢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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