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纲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闭上之后再次睁开,使劲地看看。
确认眼前的情况后,心脏直抽抽。
却见府中花园炸出大坑,几间厢房业已炸塌。
纪纲妻子疯了似的大骂出声。
“谁干的?哪个杀千刀的敢到伯爵府乱来?”
骂街还不解气,矛头转向纪纲:
“你个废物!当的什么官,连自己妻小都护不住……”
纪纲脸色数变,最后咬牙做出决定。
不用查都知道是谁干的,也只有那位敢如此打脸。
这是警告啊……
次日,随园客厅。
七八个大箱子一字排开,露出里面金灿灿的光芒。
陈北冥板着脸看着满脸堆笑的纪纲。
“纪伯爷做什么?本侯出名的清正廉洁、两袖清风,你这样让本侯很难做啊。”
纪纲吓得一抖,心里惊慌失措,难道说……
难道陈北冥打算除掉自己?
“侯爷,侯爷啊,您就饶过我这一次吧,下官收的好处统统交出来,侯爷啊,下官再也不敢了!”
纪纲跪在他面前,头磕得震天响。
陈北冥转身坐在主位上,斜睨这货。
“你让本侯怎么饶?本侯交给你的事,你一再推脱,那些宗室和勋贵官员的罪证在哪里?你又抄了谁的家?你若老老实实为本侯所用,本分办差,本侯何必要除掉你?”
纪纲匍匐到陈北冥脚下,抱住他的腿,抬起头谄媚至极地做了个笑脸。
“侯爷,奴才猪油蒙心,真是不知道死活,以后我便是您的奴才,您让奴才杀谁就杀谁,饶奴才一命吧!”
陈北冥看着丫一张大脸,心里直膈应。
他是个毫无底线的东西,为求活如此卑躬屈膝,若是再度得势,又会猖狂无比。
第一次见时,他就对女帝阳奉阴违。
若非他实力不足,恐怕女帝都会是他眼里的绊脚石。
如此狼子野心的东西,是如何也不能再留。
陈北冥咳嗽一声,语气和蔼道:
“看你话说的,本侯怎么能收你做奴才,不过你若想活,只有一条路……”
纪纲闻言大喜,疯狂地点着头颅。
“您要什么奴才都献给您,银子还是奴才的那几个小妾?马上让人送到您府上!”
陈北冥轻笑着摆摆手。
“女人算了,本侯不喜欢别人用过的,银子嘛,本侯的几个小妾穿得寒酸,确实也该置办几身新衣。”
“奴才再送十万两给您!”
“这怎么好意思,纪伯爷啊,本侯难啊,一帮王八蛋给本侯捣乱,气得本侯吃不下饭。”
“侯爷告诉奴才,奴才将他们统统杀掉!”
纪纲一副狗腿子模样。
陈北冥端起茶杯,叹口气。
“你大概也听说过,本侯在建铁路,可就是有一帮人拦着,本侯心急啊,又没法子用雷霆手段,谁让本侯心地善良。”
纪纲立即明白陈北冥的意图,城西那一片宅子挡住铁路的施工,是想让他解决掉这些人。
宅子的主人有很多严党的大佬。
陈北冥不想得罪他们,引起严嵩不满。
但纪纲就没那么多顾虑,他们本就瞧不起纪纲,也不怕什么得罪不得罪。
反正锦衣卫是皇帝亲军,他们又不能怎么样。
就算是严嵩,顶多让言官出列口诛笔伐,这些年,锦衣卫挨得骂还少了?
“不长眼的东西,奴才定然替侯爷扫清障碍!”
陈北冥一拍大腿,赞叹一声。
“很好,但也不要打打杀杀,以和为贵嘛,你以前的事,本侯既往不咎,此事办好了,本侯保你无事。”
纪纲惊喜莫名,连着磕几个响头。
“侯爷的大恩大德,奴才没齿难忘,您就瞧好吧,以后您让奴才往东,奴才绝不向西,否则让奴才死无葬身之地!”
陈北冥将纪纲扶起来,拍拍他的肩膀,摸出周启泰统计的册子。
“来,纪伯爷,我手上有他们作奸犯科的证据,省得锦衣卫从头调查。”
“这……”
纪纲心里一咯噔。
陈北冥既然已经有调查结果,却不行动,显然是在等替罪羊。
没办法,现在得罪他,只能当替罪羊。
而且,纪纲又想到另外一层!
陈北冥能有册子,说明已经准备好手段。
方才他纪纲要是不接招,陈北冥还有办法。
那分明就是试探!
瞬间,纪纲脊背发凉。
刚刚要是半句话没说对,指不定当场就被拿下!
“纪伯爷,且去忙吧,边忙边想就是。”
“唉,唉,奴才这就去。”
纪纲小心地说着。
陈北冥又是一番表面鼓励,纪纲也嘴上感恩戴德的离去。
至少面子上,两人都挺像那么回事……
……
……
嘭~
扑通~
“哎哟!摔死我了,辛姐姐,你坐我豚上了。”
“呀,红袖姐姐,别摸我那里!”
“死添香,你好重。”
客厅侧门大开,众女摔倒一地。
陈北冥黑着脸走到她们跟前,几个惯犯一向喜欢听墙角,也不知道跟谁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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