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声格外大,众人立刻听出是宫门外的登闻鼓。
陈北冥有些纳闷,会是谁敲响。
很快,有禁卫禀报。
“王爷,沙州江家状告国舅乔元武,强抢新娘,打伤江家子。”
陈北冥哭笑不得,强抢新娘的主意还是他给出的。
要是真的追究,难道还要把自己弄进去?
“好了好了,把江家人请进宫,再通知乔家。”
皇甫谨山见状,请纪光到内阁稍作休息,顺便交流一下兵法。
陈北冥则让小莲带着郑岚和白香薇等人去参观御花园。
金銮殿登时一空。
未过多时,江家人便在禁卫带领下走进金銮殿。
走在最前面的是个相貌不错的书生,一脸悲愤。
走到殿中跪下。
“草民江玉郎参见王爷,求王爷为草民伸冤!”
“江玉郎?你父亲是不是叫江别鹤?咳咳……本王开玩笑,你状告乔元武,抢走你的妻子?”
陈北冥听到这名字下意识嘴瓢一下,很快拉回来。
“王爷怎知家父的名字?草民就是告那乔元武,仗着是国舅就胆大妄为,王爷不会袒护他吧?”
江玉郎一脸严肃,梗着脖子与陈北冥对视。
陈北冥清清嗓子,手重重地拍在龙椅把手上。
“本王定会秉公执法,还你一个公平,来人啊,国舅到了没有?”
其实他早就收到金含雁的手势,佯作不知。
“王爷,国舅携妻李幼鱼求见。”
金含雁装模作样地出列禀报。
过一阵,殿外响起脚步声,乔元武一脸坚定地牵着李幼鱼的小手进殿。
李幼鱼看见江别鹤愤怒的眼神,心虚地缩在乔元武身后。
乔元武给李幼鱼一个坚定的眼神,两人相视一笑,跪在殿中。
此刻,陈北冥已经有了主意,扫视几人后,冷然开口。
“乔元武,你可知罪,身为国舅,强抢民女理当重罚!”
“臣有罪,愿接受王爷处罚!”
乔元武十分光棍地认罪。
陈北冥冷哼一声。
“你罪大恶极,败坏朝廷威名,本王不能留你,赐你毒酒一杯,赏你个全尸,来人啊,给他毒酒。”
一番话可将李幼鱼吓坏,哪有上来就判死罪,还赐毒酒。
“昏君!你……你一起毒死我好了,我要与情哥哥一起死!”
“放肆,竟敢咆哮御前,你既然想死,本王便成全你!”
陈北冥大怒。
乔元武接过金含雁递过的毒酒,一饮而尽,李幼鱼一脸决绝地抢过一杯,也喝下去。
很快,毒性发作,两人痛苦地抽搐几下,口鼻中流出黑血,不再动弹。
一切发生得太快,江别鹤都没反应过来,有些懵逼。
陈北冥则是走下御阶,温言把江玉郎扶起来。
“本王将二人赐死,你可满意?”
“可……可……这似乎不是草民想要的结果。本以为李氏是被国舅爷强抢而去。现在看来,似乎……似乎他们才是真爱。
李氏可以为国舅爷饮鸩而死,换作草民,怕是……怕是没有那个胆量。”
江玉郎看着李幼鱼的尸身,由痛恨变得迷茫。
他怒发冲冠,进京告状,此刻却不知道该怎么办。
看样子,人家才是青梅竹马。
他自己活脱脱一个棒打鸳鸯的蠢货?
此时乔公冲进殿中,看着地上儿子的尸体,颤抖着走近,痛哭失声。
“儿啊,父亲来迟,你怎么就这么死了,为父……为父便随你一起走!”
乔公起身一头撞向盘龙柱。
嘭~
乔公撞在柱子上,血飞溅一地,人则是软在地上,生死不知。
陈北冥眼神冰冷地甩甩手。
“哼,死便死了,还要脏本王的地方,来人啊,将他们拖下去。”
说完,看看江玉郎。
“事已至此,你可满意?”
“草民……草民不知该怎么说,草民只是想讨个公道,没想逼死他们。
尤其看见李氏的表现,便想起草民也有个青梅竹马的女子。可惜草民爱而不得,才答应家里的婚约。
谁能想到,竟然是如此悲剧……呜呼……”
江玉郎竟然失声痛哭起来。
“怎么,你的意思是,不想他们死?”
“人死难复生,草民的恨意已经消除。此生的遗憾,仅剩下那爱而不得的女子……”
江玉郎潸然泪下。
陈北冥倒是一愣。
两人自然没有真的死,只是逢场作戏。
没想到,竟然还有转折。
“嗯……既然你不让他们死,本王也有办法,来人,速速去请杀人名医平一指。本王的毒酒虽烈,但平一指或许有办法。”
说完,看着江玉郎。
“小江啊,哭什么,说说你那个青梅,本王给你指婚,看谁敢反对!”
“那……当真?若是如此,草民千恩万谢,对王爷只有感激,至于李氏和国舅,或许也要感激……”
能得到心爱的人,比攀附更重要。
说起来,江玉郎的青梅是个落魄人家的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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