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彩礼上异变突生。
内闸内外众人皆惊。
甚至包括玉卮女仙,她嗓子都变了音,尖啸一声:
“你,你一路都在啊骗本仙,你没喝那杯酒!”
谢令姜抓住玉卮女仙手腕的右手有些抖颤,似乎是紧攥的太过用力。
她另一只手默默从红袖之中取出一方湿漉漉的淡粉手帕,丢掷脚下。
湿帕隐隐散发酒水气味。
谢令姜眸子冷冷,目不转睛盯着玉卮女仙:
“伱也不是大师兄,大师兄,才不会对我这么好。”
正脸色谨慎、手扶裙刀的欧阳戎:“……”
他嘴角抽搐了下。
小师妹这怨妇味十足的话语……
不过,眼下并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
欧阳戎前踏一步,横眉冷对:
“拿下!”
“还不现形!”谢令姜凤眸嗔视面前这张熟悉无比的脸庞,怒喝一声。
主闸室前,以她为中心,宛若湖心掷石,波澜朝四方圆圈扩散般。
玉卮女仙、欧阳戎、沈希声等人衣摆猎猎,大袖纷飞。
特别是被谢令姜抓住手腕的玉卮女仙,痛的尖叫一声,彻底变回沙哑女音。
全场众人瞠目瞧见,这位此前欲暴起杀沈希声的“欧阳良翰”周身所处空间宛若被烈焰的热浪拂过一般,身形扭曲起来,旋即褪变为一位头戴兽面的黑袍女祭司。
在灵气震颤中显出了原型。
在尖叫声中,黑袍女祭司浑身劈里啪啦骨头炸响,被谢令姜擒住的右手宛若无骨的泥鳅般,从谢令姜手中抽缩出来。
只在后者手中留下一片黑袍断袖。
她黑影一闪,朝空中蹿去,如一支黑色哨箭。
这逃窜的一幕,与那一日东库房烧帐之夜十分相似。
然而这一次,谢令姜没再有丝毫的惊讶意外,甚至早有预料。
“妖人哪里跑!”
伴随着黑色哨箭般冲天的身影,有一道火球般通红的身影在其后方如影随形。
一口气的功夫,后者后来居上,追上前者。
一黑一红两道身影在空中撞在一起。
狄公闸上方高空三十丈处,有黑红二色刹那混杂。
还没等到下方仰头张望的全场众人瞧清楚。
上方,玉卮女仙的惊惧嗓音响彻全场:
“翻书人!你果然七品!”
随后紧接着一道冷哼声传下来。
空中。
黑红混杂的一团身影彻底炸开。
谢令姜红裳如火,衣摆狂猎。
身影宛若空中一团跳动的烈焰一般,高悬半空中的原地。
周身一阵又一阵绯红色的灵气潮汐与她身上红衣一起,宛若火舌般包裹住她。
而黑袍女祭司的身影却宛若深夜篝火堆里炸裂出的木头火星一般,弹飞一些距离,斜坠而下。
场上有眼尖的看客立马瞧见,头顶上与炙热太阳并立的这一袭火红烈焰身影,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枚青铜假面。
谢令姜翻手,青铜假面收入袖中,另一片黑袍断袖被她随手丢弃。
旋即毫不犹豫,原本滞空身形宛若一支离弦火箭,冲向跌落的黑袍女祭司身影。
竟是毫不停歇,穷追不舍。
然而这时,正在跌落的黑袍身影竟生生在空中转折了接近九十度角,改变了落地点。
玉卮女仙身形狂飙,蹿进主闸室旁的那个排水孔。
另一袭红衣携破空之声紧随而来,她宛若穿过大气层的烈焰陨石般,追入排水孔。
二女数个来回的交手,令全场所有人目不暇接。
可此刻,还没来等众人得及反应,又有异变传来。
连续“砰”、“砰”两声巨响。
排水孔内突然炸起两道惊天水花。
宛若鱼跃岸上。
玉卮女仙倒飞出来,不过这一回却是浑身湿漉、身缠网绳。
她身上网绳被挣断了不少,然而大部分依旧挂在身上,狼狈无比。
这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谢令姜站着回来,而她是躺着回来。
当着全场众人的面,谢令姜冷脸,拎着奄奄一息的玉卮女仙。
就像随手扔一团垃圾一样,将玉卮女仙随手扔在了地上。
谢令姜脚踩着她,弯下腰,封住其丹田穴窍。
彻底制服。
谢令姜抿唇,朝地上咳血的女祭司一字一句说:
“放心,今日之事,没这么容易和你算了,你会知道,死有时候也是一种解脱。”
玉卮女仙用力捂嘴咳血:“你……你……”
练气士的交手,与谢令姜的雷霆镇压,令场上众人噤若寒蝉。
欧阳戎摇了摇头,越过地上的玉卮女仙,昂首阔步,走上前去。
“我才是龙城县令,欧阳良翰,如假包换。”
他面朝全场,正色朗声:
“诸位刚刚都看见了,今日这大胆妖人伪装本官,欲袭杀监察使沈大人,简直是狗胆包天!”
欧阳戎转头,朝沈希声与王冷然道:
“两位大人今日受惊了,远道而来,是下官接待不周,出了这种歹人作乱的岔子,下官疏忽当罚,不过眼下,下官却是有一件重要事情禀报,事关龙城县乃至江州地界大部分百姓安危,还望两位大人多多海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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