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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悲欢并不相通

不是吧君子也防 阳小戎 2070 2024-11-18 22:18

  欧阳戎出门后,又回头看了一眼三慧院的牌匾。

   摆脱了罗裙妇人,背对她大步走出……这一番洒脱自在,让他长吐出胸中一口郁气,觉得刹那之间,外面的天地都宽了,有一种畅快之感。

   这几日,欧阳戎被甄氏按在病榻上、闷在屋内,无事可做,“闻之”与“思之”太多了。

   总觉得缺了些什么。

   终于,今晨被善导大师一指点破:与其坐而论道,不如起而行之。

   所谓三慧,不止要“闻”与“思”,还要“修与行”!

   欧阳戎觉得,那一夜在地宫,他能为了微乎其微的一丝希望,冒险爬出“危险井口”;那么现在,他也能为了“归去来兮”福报可能是回家之路的一丝可能,去莽出一万功德。

   “不要迟疑,要敢于冒险,众生往往犹豫不定;大丈夫事事都能实现,因为能知而能行。”

   欧阳戎又想起了那日那句残诗,自语轻吟:“遍地哀鸿满城血,无非一念救苍生吗……这既然是你最后的残念,而我又需要一万功德,那我就连带着你那一份一起下山,好好做这个龙城县令治水!”

   ……

   燕无恤匆匆赶到了东林寺,在大门口就看见了背手等待的欧阳戎。

   “明府!”

   “边走边说。”

   “是,明府。”

   落叶混杂湿泥的山路,龙城县新上任的弱冠县令走在前面,藏蓝服年轻捕快落后一步,跟在后面。

   “明府,山下大水退了很多,从南边云梦泽冲下来的水,流入北边的长江了,县城里的屋舍不少冲塌了,不过最惨的还是龙城下属的乡镇村,屋舍倒塌大半。

   “田地也是,百姓良田大多数都被淹了,甚至低洼处,现在都还没退水,成了湖泊,除了那些地势高的优田外无一幸免,不过这些几乎都属于城里的那几家豪绅。

   “商户与工户反而还好,彭郎渡抢修了下,从云梦泽与长江经过的船只照常停靠,影响不太大,蝴蝶溪对岸柳家的古越剑铺也丝毫没停工过,剑炉一刻不熄……”

   燕无恤叹了口气,指着山路上不时能碰到的拖家带口上山投寺的灾民,“损失最惨的,还是农户,眼下龙城内外的灾民流民们大多数都是他们,一没屋,二没田的,都被大水冲了个一干二净,有些地方甚至整村的人都逃来县城,治安已经有些紧了。

   “刁县丞正在代替您开仓放粮,还联合了城里几家善心的豪绅一起广施粥棚……”

   “‘大善人’吗。”背手走前面的欧阳戎忽然打断,笑了下,“原来咱们龙城也有。”

   燕无恤一愣,好奇问:“明府在笑什么……”

   “没事,就是嗅到了些熟悉的玩意儿。六郎继续。”

   燕无恤准备接着解释水患情况,不过却又听到前方的弱冠县令忽然转头说:“水患的事先不用说。六郎,给我介绍介绍咱们县衙的几位大人们,这次昏迷很久,有些没印象了。”

   燕无恤微微皱眉,“明府才是大人,龙城最大的父母官,县丞,主簿,县尉都是明府的佐贰官,何来大人一说,明府谦虚了。”

   欧阳戎笑了笑没解释。权力这种东西,是自下而上的,可往往却又给人自上而下的表象。

   燕无恤也不墨迹,事无巨细将他所知道的关于龙城县丞、主簿、县尉的情况说了出来。

   这三个官职虽小,可却与县令一起,构成了一个大周地方县级单位的最高决策层,在地方百姓们眼里都是顶天的大人物……

   欧阳戎听完后,沉思了会儿,准备下山看看,可燕无恤似是想起了什么,喊住了他。

   “明府还记得前日,卑职提过的……真正救您一命的那个很勇的汉子吗?”

   欧阳戎微怔回头,“记得,怎么了。”

   燕无恤先是抱拳请罪,惭愧道:

   “他叫柳阿山,也在东林寺养伤。那日救回明府后,这汉子的腰也被激流中的尖器割伤,后来伤势越来越重,之后又发了大水,他们家的屋舍财产也没了,无家可归,还是他幼妹半夜找上门来,卑职才知道此事,于是擅作主张,代替明府给他们一家安排了间东林寺的客舍,还望明府恕罪……”

   燕无恤话还没说完,便是一愣,因为前方已经没了年轻县令的人影,欧阳戎声音从背后传来。

   “那还等啥,赶紧带本官去看望好汉。”

   ……

   大周是有奴隶制度的;它还将百姓分为良、贱,其中贱籍有很多种,例如工匠乐师伶人;

   而奴隶就是贱籍的最低层,所谓‘奴婢贱人,律比畜产’,生死操之于他们的持有人之手。

   不过奴隶根据隶属关系,又能分为官奴隶,和私奴隶。

   婶娘身边的新罗婢半细就是私奴隶,这一类的待遇,得看主人家如何。

   而欧阳戎眼下见到的这一家人便是官奴隶。

   ……屋内的气氛有点尴尬。

   燕无恤门口守着,没有进来。

   只有欧阳戎穿着一身被甄氏她们打理地干净白洁的澜衫,站在病榻前有点手足无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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